月色下,一位姑娘将自己的素白衣袍和绯红薄衫叠好收了起来,随后换上了一身玄色的衣袍,上边用银丝线勾出了云纹和雷印,微风轻轻拂过,上边的云纹雷印仿佛都要幻化成真冲上云端直奔九天而上。
“唔,紫烟给的这身古龙衣真不错嘛!”白祈将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才从身后掏出酒葫芦,靠在树杈上仰头望月,顺带伴着清冷的月光作她最爱的下酒菜。
忽然,她扭过头去,撇见树下自己布置好的传送阵启动了,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运转她留在秦皇陵里的另一个传送阵。这两个阵法可以互相传送,不过白祈的阵法一定得用她的印决才能启动成功,当世会这种印决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五个。
她眯了眯眼睛,眼神像是有些好奇又有几分戏谑调笑,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在下巴上轻抚着。唔,但愿来的可不要是那种让人无趣的老头子就好了...
第10章月初见
距离秦皇陵遥远的千里之外,一座阵法在月色下闪出绚丽耀眼的光芒,也不过几瞬便消失了。
伴随着光芒而来的是三个有些狼狈的人影,那桃花眼姑娘还整个人挂在夜歌身上,夜歌则是满脸紧张的神色,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最后还有个已经彻底呆滞的墨离,她没想到师傅姐姐教她的手决真的有用,毕竟整个九黎就没什么人会阵法,她也从来没在人前用过,没想过真的能成功,刚才要是有一丝偏差,她们这会应该结伴去三途川了吧...
感谢老天爷,感谢祖师爷,感谢师傅姐姐!墨离在心里默默道,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里边的衣衫贴在身上难受的很,额间的汗水顺着挺秀的鼻梁往下滴,发丝一缕一缕的贴着脖颈。随后她像花光了所有力气一样,毫无形象的一屁股摊在了地上。
“黑心肝的...我们...还活着?”那姑娘心有余悸地看着夜歌。
夜歌毫不留情的把她甩在了地上,冷淡道:“你说呢?”
然后也一屁股坐在墨离旁边,不过姿态比墨离优雅多了。
忽然两人同时一惊,抬头望向一株高大的树木,在最高的枝头上,有人正对月独饮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玉笛,姿态甚是潇洒风流。
“唔...我猜猜是谁动了我设下的阵法。”白祈轻踏一下枝头,伴着清冷的月光一跃而下,身法飘逸灵动。
若不是她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衫,腰间挂着翡翠玉笛,墨离还以为自己眼花,仿佛看见了师傅姐姐在屋顶上对月饮罢酒后,御了轻功身法朝她飞来。
夜歌一惊,这人身法气功造诣已经超绝,连她也比不上。听她这话,秦皇陵里的阵法是她设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这般年轻。
待白祈落到她们面前,还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似乎想分她们一些,不过听到这声音,里头的酒似乎不多了,便又舍不得的收了回去。
墨离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她看,清冷的月华映着白祈秀气的脸庞甚是好看,恍若此情此景她已经看了多年一般,尤其是那双眸间似笑非笑的神色,也正细细的打量着她。
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狼狈极了,赶忙站起来,在那似笑非笑的眸光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好似被人猜到心思一般窘迫又羞涩。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我有甚么好羞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