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一定尽心竭力,直郡王之前也说过奴才,虽说武改文,可承蒙皇上看重,让奴才也绝不能敷衍了事,不能辜负皇上将奴才放在这个位置上。”桑额紧着挑好听话说“奴才必定更尽心,为皇上效力。”
“哦直郡王是这么说的”皇帝压抑着笑脸,挥手道“罢了,今日你们也在这耗了一天,都退下罢,朕交待的事情不要忘了,不要辜负了朕对你们的期待。”
被皇帝暗暗嘉许的直郡王正在几百里外的京城,站在毓庆宫门口,吹着风感慨人生,他已经在这站了小半个时辰了。
皇帝的命令传过来,听秦吉了“闲聊”说毓庆宫里皇太子发了好大的脾气,胤禔就知道,这位二爷心里不舒坦了他觉着自己被抛弃了,觉着康熙没和他商量直接下命令是不重视他了。
但这就是皇帝,心机的直郡王利用的就是这一点,从头到尾都是康熙给他的任务,而监国太子负责日常庶务,严格来说疏浚治河这件事之前和东宫没关系,之后也完全可以与他无关。
皇帝虽然将太子带在身边细心教导,但康熙的所有决策,不可能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和儿子做汇报。于是东宫太子就这么被撞了一下腰,一撞就伤筋动骨,太子不高兴了、太子想爆发,却又无处发泄,只是可怜了太监们。
“郡王爷,太子爷还忙着,您瞧,要不然奴才帮您把折子先送进去”毓庆宫总管太监小跑着过来赔笑,他们太子爷是储君,可直郡王也不是什么小阿哥白给的,可以任凭摆弄的主儿啊。
胤禔没搭话,总管心中叫苦,他们太子爷怄气不肯见直郡王,可奴才们不能放着就让直郡王在外头站着,太子妃娘娘叮嘱过毓庆宫几个总管太监“多劝着点太子爷”,要是外头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皇上回来,头一批倒霉的还是他们这群太监
这是大实话,毓庆宫拉到化人场的那么多太监都是前车之鉴,总管也不想因为人家兄弟怄气赔上自己的小命。
他再接再厉,一张老脸笑的和菊花似的“王爷,太子爷正和詹事府的人说事儿呢,说是也不是哪个地方又旱了、又涝了,论理奴才不该说这话,但太子爷整天焦心呐,您看”
胤禔瞧着他笑了一下,笑的这老太监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见直郡王从腰里摸出个小荷包扔过来“赏你的,你的难处本王也知道,我也没什么折子要递给皇太子,既然太子忙着,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反倒将总管给闪了一下,这半句话都不留就走了,那一会太子问起来哎呦喂,总管哭丧着脸,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太子再次大发雷霆的样子。
想着胤礽八成要暗搓搓的气成河豚,胤禔乐呵呵的出了西华门沿着内务府那条街打道回府,不想半路遇上了雅尔江阿。
简王大阿哥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前些年康熙为他择妻成亲,这两年小夫妻两个感情不错。听道琴说,似乎也称得上夫唱妇随,对于早年丧母的雅尔江阿而言,媳妇已经是很重要的家人了。
“郡王”雅尔江阿看见他有些欣喜,他迎上来笑道“我原要去府上,听说您一早进宫,才特特赶了过来。”
胤禔看着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罢,兄弟,有什么话只管说”
雅尔江阿抿着嘴一笑“就是去永定河的事儿,汗阿玛不是说叫大哥清点旗下人丁,然后带过去嘛。我们家也是镶蓝旗下,除了我,底下有弟弟也成丁了,就想请教大哥,什么时候起行”
“咱们边走边说。”胤禔叫他带马同自己并行,简王最近没什么动静,不过雅尔江阿现在跑过来,本身也是一种态度,估摸着那位铁帽子不打算和自己为难。
胤礽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还不好讲,胤禔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后院起火,镶蓝旗下有什么麻烦。与人为善,与己为善,直郡王饱含善意的笑道“你阿玛怎么说”
“你说他就这么走了”胤礽不敢置信“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说有什么需要毓庆宫许可的”
皇太子的语气里慢慢的不敢置信,坦白的说虽然有过意见不合,但胤禔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给他脸色看太子非常的不适应且充满了疑惑,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像一夜之间事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汗阿玛跳过自己直接给胤禔传达旨意,自己是监国太子啊;然后胤禔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这种态度。
他还在想着,外头传话太监小跑着进来传话“太子爷,内大臣索额图府上来报丧,索相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