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病吧,他想娶谁还轮得到她管吗?也不寻思寻思自己尽没尽到当妈的义务,就想来摆当妈的谱了!
还说什么不让人家进老肖家门,说的好像人家稀哒给他们当儿媳妇似的。
就她跟老肖这样的,是个姑娘就不能愿意嫁给他,何况还是卿卿那么优秀的。
要是卿卿肯嫁给他,别说带一个残疾妈,就是带一家子残疾人过来,他都占大便宜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那啥眼神啊?不服咋滴?”顾容看到儿子冷眼看她,也从儿子的眼中看出不屑了,就生气的打了他一下。
肖刚冷冷的说,“你还是先想想将来咱们家搁啥娶媳妇儿,在考虑人选的问题吧。”
他妈说,“你要是想娶媳妇,就得靠你自己挣了,不然还能指望谁呀?指望你爸呀?就你爸那样的,你能指望上吗?所以说妈让你早点退学去打工,你想想,你要是现在退学的话,干个五六年,就攒够个媳妇钱了,可你要是非得去上那个学,五六年后,你一个钱也没攒下,还得遥哪颠倒钱还学费去,多亏啊……”
“行了,我都说了,我一定要念书,退学的事儿你往后就别提了,我是不会退学的。”肖刚不耐烦的说道。
“切,不退拉倒,有能耐你就一直上,我看你没学费了还搁啥上……”顾容撇嘴说道,忽然又叹息一声,“哎,你要是也遇到个资助人就好了,咱也不指望像宁卿似的,一下子就能遇到个一月给一千的,咱遇到个一个月给五百就知足了,也不知道那死丫头在哪钓的凯子,问她她也不说,还跟我急,死丫头片子,最不是个东西……”
“一个月……给她一千?”肖刚被他妈说出的数字跟震到了,他惊讶的问,“你没听错吧?”
“我听的真真的,当时他俩说了好几遍钱的事儿呢,过后我也问那死丫头了,她也没否认,你说能不能差?”顾容一边说,一边耸动着鼻子。
“诶?啥味啊,这么香?”
忽然,她眼睛一亮,说,“你今天是不是又在你姑家往回拿好吃的了?拿啥了?搁哪了?”
肖刚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他垂下眼皮,“没拿……”
“没拿?没拿哪来的香味啊?”顾容不信,警犬一样的耸着鼻子,到处嗅着。
肖刚看到他妈这副样子,厌恶的转过眼睛,心里一阵悲哀。
都是当妈的,为啥人家的妈就能疼孩子爱孩子,尽到当妈的义务。
为啥他这个妈是这种货色呢?
“哈哈,找到了!”顾容兴奋地从床底下拽出肖刚藏的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放着一个泡沫饭盒,饭盒里装的正是牛肉馅饺子。
顾容得意的扬了扬饭盒,冲着肖刚骂,“你个不孝的小瘪犊子,还没娶媳妇呢就开始跟你妈藏心眼了,就你这样的,我就不能疼你,有啥好吃的都不能给你吃。”
说完,拿着饭盒喜滋滋的到外边去热蒸饺了。
他妈走了,肖刚则陷入了痛苦和郁闷中。
到底是什么人资助了她?为啥一个月给她那么多钱?那个人会不会对卿卿有啥龌龊的想法。
毕竟,卿卿那么优秀,那么好看,有点儿眼光的人肯定都能看上她。
要是......那个人真对卿卿有想法,卿卿会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啊?
她们家那么缺钱,那个人又这么大方,她能不能一时糊涂,做出啥不该做的事儿呢……
肖刚很焦虑,恨不能起身到对面屋去找她问个明白。
但是,他又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找人家问这种事呢?别说这事儿只是他凭空猜疑,就算是真的,他又凭啥过问人家的事儿呢?
“嘭——”
肖刚的憋闷无处释放,突然狠狠的砸了桌子一拳。
他妈被那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随后扯着脖子就开骂。
“你个小王八糕子,你敲桌子砸椅子的给谁看呢?你妈吃你几个饺子咋了?当初我十月怀胎生了你,你又吃了我八个月的奶呢,那奶水可是我的血变的,你喝我的血我都没说啥,吃你几个饺子你就不乐意了,你还是人吗?”
肖刚听到他妈愤愤的咒骂声,恨不得拿把刀子出去杀人。
但是,他不能……
他只能无力的闭上眼,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堵住耳边缭绕的魔音。
这个家,他待的够够的了,要不是因为她,因为他的梦想,他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
隔壁屋
宁卿妈听到顾容的骂声,叹道,“可惜肖刚那孩子了,摊上这么个妈。”随后又添了一句,“他那个爹也不咋地。”
老实说,要是他爹妈人好的话,她还真考虑要不要让肖刚给她当女婿呢。
对门住了好几年,肖刚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那孩子是啥样孩子她能不清楚骂?还有肖刚对卿卿的心思,她能不明白吗?
可惜了,本来挺好搁孩子,摊上这么一对爹娘,有他那样的爹妈在,他就是再好,她也不带让闺女嫁过去的。
不然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嘛!
宁卿拿起两团卫生纸,塞到了耳朵里,低着头继续学习。
……
第二天是周日,学校也不给放假,只在周六周日晚上允许他们不上晚自习,算是给他们放假了吧。
放学后,宁卿背着书包去了趟菜市场,这个点市场里卖菜的小贩子都快收摊了,菜卖的要比早上便宜,因此,她每次都是这个点去买菜,都是在周日晚上把下周的菜都买出来,能便宜不少钱哩。
虽然她们现在每个月有1000块钱,不用在那么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但她已经节省惯了,能省的地方她绝不会浪费。
快走到市场时,冷不丁窜出个年轻女人,那女人一把拉住了宁卿,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宁卿面前。
“卿卿,我求求你,救救你弟弟吧,我求求你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冲宁卿磕头。
宁卿被吓了一跳,定睛看时,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正跪在自己面前,嘭嘭嘭嘭的冲自己磕头呢。
她仔细看了看,随即冷笑起来。
呵呵,想不到啊,她也有今日。
宁卿抱着胳膊,冷眼看着眼前的胡丽丽,不出声也不做任何表示。
胡丽丽冲着宁卿磕了10多个响头后,见宁卿没有反应,就抬头,泪眼婆娑的说,“卿卿,你弟弟眼看就不行了,你就救救他吧,只要你肯救他,我,我立刻跟你爸离婚,把你爸还给你们……”
早在胡丽丽冲宁卿磕头的时候,就有不少市民过来围观了,这会儿听到胡丽丽这么说,大伙立刻明白了,这女人原来时小三儿。
“卿卿,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去死,对不对?”胡丽丽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宁卿,哭得浮肿的脸上早没了昔日的傲气。
记得她第一次看见胡丽丽时,她又年轻又漂亮,梳着垂到腰际的大波浪,穿着时髦的皮大衣,盛气凌人的告诉她妈。
“我怀孕了,你男人的!”
时至今日,宁卿依然记得妈妈当时如雷轰顶的样子,也记得她对妈妈不屑一顾的轻视。
这些事儿,她都深深的记在心里,一刻都没忘记,那些仇恨,她也一刻都没忘记。
现在,看见仇人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面前,她的心除了解恨,还有说不出的爽。
“你想要怎样?”宁卿终于开口了。
胡丽丽小心翼翼的说,“我想,你能不能给你弟弟一颗......肾脏!”
“要我的肾脏?”宁卿嘲讽的说,“当年你破坏了我们的家庭,害我妈变成了残疾,害得我们娘俩流离失所,辛苦度日,我没去找你报复已经便宜你了,你居然还敢跑到我跟前要我一颗肾脏,谁给你的脸,你又哪来的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