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是真的费尽心机在讨好他吗?

是。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窥得他偶尔流露的一丝温柔。

而这温柔附在这张脸上,像极了某个人。

“咔哒”一声,阮胭合上口红盖子。

抿了抿唇,往外走去。

谢丏要求严,不允许演员私自离组,原因就在于想让他们一直沉浸在戏内的状态里。

而这也是阮胭头一次离开剧组这么远,到松河镇的镇中心来。

这个小镇不大,风物人情都很简单。向舟订好的风林已经是这个镇上价格最贵的一处了。

装修简洁。是一栋很有格调的木楼。不高,只有五层。房间也不多,每层只有四间,但胜在环境清幽。房子还带了一个种满了蔷薇的小院。

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核实她的身份证后,一次性给了她四张房卡。

阮胭:“……”

揣着厚厚一叠房卡上了楼,阮胭给沈劲发微信:“怎么订了四间房?”

沈劲那边回得很快:“怕你晚上的声音被人听到。”

阮胭无语。

把手机放下,挑了张老碟片出来看。

老片子调子冗长,音效也舒缓到近乎催眠曲。白天吃的镇静药药效上来,阮胭躺在床上,蜷在被子里就缩着睡过去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诸多画面像被剪辑了一样,来回滚动。她觉得有很多双手在扯她的头发,头皮连着神经那一块儿生硬的疼。

自从和沈劲在一起后,她已经很少很少再有这么不安的、仓惶的时刻了。

大多数时候,只要他们做完,睡着了,他就会搂着她,把她搂得死死的。

明明是像禁锢一样的感觉,但她却意外地觉得充盈。

可是,今晚,她只觉得头痛,小腹痛,身上哪儿哪儿都痛。

尤其是一想到白天里那个渐行渐远的清瘦背影,心里某处隐秘的角落就更痛了。

她想从这些嘈杂的、破碎的梦里醒过来,却动弹不得,如同所有被梦魇住的人,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阮胭。”

伴随着一阵尾音带沙的男声,她的后颈处也传来震痛。

她被这强势的疼痛从梦里拉扯出来。

沈劲松开捏在她后颈的手,收了力气,搂着腰将人翻个身:“做噩梦了?”

“嗯。”她说话还有惺忪的鼻音,她揉了揉仍有余痛的后颈,说,“好痛。”

“你把头埋被子里,怎么叫都叫不醒。”

所以只有用扯的了。

沈劲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只知道把人叫醒就行。他抬手撩开她的头发,白嫩的后脖颈上居然就留下了紫红色的印记。

她的皮肤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掐就会留印子。

沈劲觉得他像在拓漆,或者说是木刻,或者说是雕玉,阮胭这个人,就是一份非常原本的人。又乖又顺又听话。

他想让她是什么,她就可以为他是什么。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吃饭了没有?”他问她。

阮胭摇头。

“那就先做一次再吃。”

阮胭的手被他捏住,前天她给他发照片的时候,他就想碰了,如今真握在了手里,细得果然一折就断。

阮胭呜咽一声:“我不舒服。”

“做到你舒服。”沈劲伸手掀开被子,往她身上覆下去。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她抬手推拒他,“我真的不想,沈劲。”

他的动作停下了,两只眼睛危险地眯在一起,他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色,她也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不闪避,任他打量。

片刻后,他终于松开了她的领子,“你最近拒绝我的次数,似乎变多了。”

阮胭咬了咬唇,说“没有”,然后说,“你不是要去找你三叔吗?”

“找了,他已经走了。”沈劲仍俯身撑在她身上,没有下去。

他深深地看着她,一秒后,他忽然抬起左手,往她唇上用力摁了一下,他说,“阮胭,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岔开话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