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果见一个黑衣男子从一间屋舍里跑出来,肩上扛着个麻袋,动作灵敏悄无声息。
苏哲早有准备,手里捏着几粒硬石子居高临下照着男子的腿部打去。男子没料到竟有人偷袭,他身手本甚敏捷,只是肩上扛着个人阻碍了手脚,苏哲又攻其不备,一下打得他手忙脚乱。
一粒石子裹着内力射过来,偏巧打中了曲池穴,男子手臂一阵酸麻,麻布袋子噗通落在地上,惊动了附近的家仆,苏哲索性放声大喊:“抓贼啊!有贼!快来人啊!”
男子狠狠盯她一眼,知道今晚难以善了,抛下到手的猎物跃墙而去。
苏哲瞥眼见到庭院里有人提灯去看,不再管那被扔在地上的麻布袋子,一心追着贼人,跑出了水云街。
男子一身黑衣,越跑越快,奈何今夜清辉朗朗,几乎无所遁形,在他即将窜进另一户人家时,苏哲已追赶到跟前,手持匕首,截住了退路。
斩草要除根!这道理师父早就循循善诱。男子轻功虽不错,手上功夫却一般,没几下就被放倒了,苏哲点了他上身穴位,押着他去府衙,一路上无论他怎么诉苦家有老母妻儿,或是赌咒发誓永不再犯,苏哲都只是冷笑。
“这位小兄弟,我真不是什么采花贼,我这只是在练功。真的。采/阴/补/阳,我师门不传秘术。你放了我,我可以教你,以后你横扫花丛,保证你……噢!”
合着内劲的两个老大耳刮子呼过去,男子混着血水吐出几颗牙。
世界清静了。
走到府衙天都快亮了,地方官和巡捕都问讯出来,在男子身上搜到一撮迷香,知府大人大喜过望,让人收了监好好审问,再传钱谷师爷过府,当堂就给兑了银子。不多不少,足有五十两!
苏哲揣了银子回到客栈,薛挽香已经梳洗好了,并没打算出门,于是只梳了垂肩的长发髻,上头用簪子虚虚一簪,既清丽又温婉。
见苏哲回来自是欣喜的,也不关心拿贼的经过,只问她可有伤着,饿不饿,累不累。
苏哲看得好生欢喜,将银子尽数拿给她,薛挽香不接,转身给她拧了个热巾布。苏哲擦着脸蛋与她商量,还是想雇一辆马车,只走短途,到了下一个城镇,如果薛挽香不想乘车了,她们就沿途走走,累了的时候再雇一辆车,如此既不用这般单用脚丫子丈量土地,又不用一直受那颠簸之苦。
她说得正高兴,有人敲了门,薛挽香道:“是我让店小二送了粥点,你不在,我一个人不想下楼。”
苏哲乐滋滋的将桌上的银子收到包裹里,薛挽香到门扉处接了早膳,顺便让人送浴桶和热水过来。进到房里催着苏哲先喝粥,苏哲道,我刚吃了馒头,不饿。
薛挽香蹙起眉尖:“你这几日里日日吃馒头?”
“额……”苏哲习惯性的戚戚然,缩着脖子道:“出门在外只得将就些嘛。你身子弱,别空着肠胃。我一会儿下去吃。”她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