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迪拜恋人 酒澈 2508 字 3天前

在国内,这样的聚餐免不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觥筹交错才显得出交情,可是这一顿饭,人人都毫无醉意,聊天也因此略显单薄。

“怎么不买酒呢?他们本国人禁酒,难道外国人也跟着禁吗?”我问坐在身边的云宇树。

“在迪拜,买酒要办酒证,办酒证需要收入证明,证明上必须写清购买者所在的公司、每个月的薪酬标准,然后盖上公章,附上电话。我们这些学生就算废了大把劲办了酒证,也没资格买好点的酒。如果真想喝,不如直接去酒吧。”

这么一个随意的问题,他回答得详实严谨,逻辑清晰,把我问过的、将要问的全部都尽数解答,再没了任何疑惑。

我做出恍然的模样,对他感激地笑了笑,继续低头扒饭,专心享受机会寥寥的中国美食。

我的性格并不算活跃,尤其是在如今满屋子几乎全是男人的情况下,尹千言忙着和严华私语,连翩被嘉轶缠得分毫不漏,其他男人们聚成一团,我便很难再插上话。

“你吃东西的样子很专注。”云宇树从男人堆里撤出,噙着笑意对我说道。

“那是因为你做得好吃。”我说的是实话。

“可是很少有人能吃得像你这样满脸虔诚和幸福。”

“你在笑话我贪吃,还是?”

“不,我觉得你很可爱。”

我这才发现,他不光严谨,还很直接。

我开玩笑地列出一串排比:“如果一个女孩不漂亮,就说她有气质;如果她没气质,就说她聪明;如果这个女孩连聪明都没有的话,就只能说她可爱了。”

我本以为这话至少能噎他一下,可他的思路依然清晰,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我说你可爱,是一瞬间冲口而出,并且没有任何先决条件的。”

这下,换我被噎住了。

有时候我期待着别人能给我完美的解答,又害怕对方太过严谨。全然,生活需要严谨,可更需要的,是夹在严谨之中的放逐。

这天晚上回房,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熟悉简洁的中文:“晚安。”

落款是云宇树,我这才发现自己当时虽然找他要了号码,却忘了保存下来。他大概也是发现了这点,特意隐晦地发短信提醒我。

我存下他的号码,飞速回复了“晚安”二字,便准备把手机扔到一边。可还没脱手,短信的铃声就再一次响起,我本以为是云宇树的回复,随随便便地滑开解锁,可一看到发信人,头脑便愣怔不转。

轻轻浅浅的一行英文,来自穆萨。

“听阿尤布说你不开心,这些天我会抽时间来上课,不会让你一个人把小组任务全承担下来的。”

第016章 突发奇想守斋月

因为之前听了尹千言的告诫,我从一开始就把穆萨和阿尤布直接定位成了学渣,以至于这句短信竟像是不期而遇的温暖,在心底燃起了生生不息的感动。

本着礼尚往来的准则,我在短信框里输入:“其实你如果太忙的话,不来也没关系。你可以负责找资料,这样就能自己安排时间。”

我的手指在发送键上犹豫良久,回过头来一想,这原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事啊,我又何必有多余的推让?

于是,我删去长篇累牍的话语,只单单回了一个“ok”。

我本以为他再没有什么可回复我的话了,可手机竟再次震动。

他写道:“你上次拉肚子,大概肠胃不太好,下周就是斋月了,别忘记囤点吃的,免得犯病。”

斋月?我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迪拜的斋月和国内回民的斋月不同,国内毕竟汉族为主,回族人只需克制自身便足够。但在迪拜斋月期间,白天餐馆不营业或者关起门来营业,在公共场合连水都不能喝,如果实在忍不住口渴,也得躲在穆斯林看不见的地方饮食。直到太阳西沉,方可进食餐饮,谓之开斋。

总之,斋月期间,我必须面临一番全新的生活规律。

而令我心暖的是,穆萨作为一个斋月期间严禁饮食的穆斯林,竟会特意提醒我准备好食物。

方才的纠结静静淡去,我饶有兴致地回问:“让我囤吃的,这不是*裸地默许我冲撞你们的信仰吗?”

“囤些吃的,但别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进食。我们也理解外国人的习惯,只要自己躲着吃,没人会怪你。”

穆萨的应答很是中肯,显然这已是习以为常的事,而我方才竟窃喜地认为这是他对我特别的纵容。

自作多情,何尝不是一种自作自受。

我隐隐有些失落,肃清神思,接着问他:“白天滴水不沾地连续饿一个月,难道你们真的不会偷吃?”

“当然不会。”穆萨极其肯定,“斋月不是为饿而饿,而是为了历练心性、净化灵魂。这不是饿不饿的问题,而是不该违背的信仰。”

我几乎被他的虔诚折服,突然间也对心灵的净化充满了向往,下决心道:“那这个斋月,我也同你们一样白天戒斋好了。”

“真的?”

我犹豫了一秒,回复他:“我尽力。”

“那真是太好了。”穆萨似乎相当欣喜,是因为自己拉拢了一个异教徒归顺真主吗?那他真是想多了。

其实更多的,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减减肥而已,并没有什么崇高的理由。

爱美的女人理应如此,姣好的身材不为男人,而是为了愉悦自己。我私心觉得,自己绝对无法像那些裹着黑袍的女人一样,把自己掩盖在重重叠叠的黯然中。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