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岐也挺感兴趣,看向赵品源。
赵品源苦笑:“我们家哪能跟他家比,要是本家还能让他入一入眼,我们家是赵氏的分家,小虾米而已。咱本家跟他们家都是从青朝延续下来,可人家是贵胄勋贵,咱本家就是个普通的官宦人家,能幸存还能发展已经挺不错了,哪像他们,现任的家主能撑起事儿不说,姻亲里还有一等一的大鳄,谁敢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不介意说得更多,以免两个舍友在大学里不小心得罪了这尊大神,于是他就压低了声音,“这位叫郑昶,是帝都郑家的人,他哥就是现任家主,比他大二十多岁,他自己是上任家主的老来子,上任家主死了以后,他哥郑家主把他当儿子养,就连郑家主后来生的儿子,在郑家主心里地位恐怕都没他高。”
“听说这郑二少特别喜欢美色,十五岁开荤之后,身边就多出了很多男男女女,都是顶尖的相貌,你看他现在身边的两个,一男一女都是美人吧?可别看他们现在跟着二少身边,说不定下个礼拜再看到二少的时候,他身边又换人了。简单来说,能跟着他的人只要不把他搞毛了,都能得好处,但是保质期都很有限,不管多漂亮的男人女人,保质期最长的也就半个月,其他的一两天、七八天都有,据说这些人都是爬过二少床的,可也有人说二少有时候多看两眼就腻歪了,压根……”他无声地吐出两个字,“……不嫖。”
另外还谈及了很多,总体就是关于这位郑二少是如何的花花公子男女通吃,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嗯,还有一掷千金豪爽不羁等等。
刘刚听得是叹为观止,忍着没发出惊叹声,但在内心深处就被一次次刷新了三观,而且还有些男人都会有的,嗯,面对泡妞高手的羡慕嫉妒恨。
但是林岐,他听着听着,面上就露出了一些古怪之色。
其实吧,一般不在修炼中的人,身上不经意散发的气息就可以告诉他很多东西了,而这位郑二少……有气息干净得连跟人交换口水那种程度的驳杂都没有的花花公子吗?还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呢,做坏事的人身上多少有点罪孽,做好事的人身上多少有点功德,郑二少身上没啥功德,可是罪孽啥的,也是一点儿没有啊。就跟最普通的普通人一样。
所以,那些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么想着,郑二少带着他的后宫和小弟们过来了,走得越近,相貌就越清晰。
林岐本来没准备细看的,可一不小心看清楚了,心情又有点复杂。
命中带煞,折于五五。
这哥们儿命格清奇,好像……快挂了?
默默地把脸转回来,林岐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大三学长,该是二十岁了,顶天还有五年,此君必挂无疑。
这种命格万万人里也没一例,最苦逼的点在于,最多活到二十五就算了,每五年还来个生死大劫,能过去就再活五年,过不去立马就翘辫子。郑二少瞧着是顺利地渡过了前面四个关卡,这么想想,好像命又还挺大的。
然而今天很多事,注定要让林岐的心情起伏。
郑二少走啊走,跟摩西分海似的穿过了一大群人,去了那后面他常用的赌桌。林岐不知怎么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后脑勺。
林岐:“……”
谁能给提个建议,对于一个总共活不了几年了的薄命男子,他是否还要因为之前被尾气喷了两下而给他甩一张霉运符?
不是别的,他真有点儿担心,要是真把霉运符甩过去,这家伙本来就没救了,会不会在霉运的促发下……直接挂?
明明很想报复尾气之仇,但看起来好像是报复不了了。
林岐叹口气。
算了,就当怜悯弱小吧。
自觉大发善心的林岐,任凭赵品源带着他和刘刚不着痕迹地慢慢往另一边移动,等他们彻底被人群挡住后,赵品源松了口气,把两个舍友带出这地方。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还得领军训服,回去休整休整。”赵品源抹把汗,“反正郑二少那样的人,为了好处也别接近,谁知道什么时候好处就变坏处了?你俩都记得了吧?”
刘刚粗神经:“这么夸张?”
赵品源点点头:“就是这么夸张,我可不开玩笑,被郑二少整得混不下去的纨绔都不少,更别说普通人了。”
林岐好笑地拍一下他的肩:“那你是纨绔还是普通人?”
赵品源摸摸鼻子:“末等纨绔吧,跟二少那种高干子弟,就跟蚂蚁比大象一样。”
接下来,林岐和刘刚又听赵品源科普了一些东西。
比如在他们这种家族圈子里,从商从政从军都有,不管是从哪一种,有争夺家族继承权资格的那种是精英,能凭借一笔启动资金在外面自立门户的也是精英,能在商圈军政圈混出个名堂来的还是精英,除此以外,什么拿分红的,什么游离在家族边缘的,什么手头里的产业全靠家族弄到的,统统是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