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中官人,是前朝白洛人的《凤朝歌》孤本。”
“《凤朝歌》?”全公公声音微扬,似是感了兴趣,“这首曲子不是已经失传了吗?世子竟有这等运气找到孤本,倒也能让洒家沾沾光了——你们会奏了吗?”
顾淮生笑道:“世子就知中官人想听,所以将我们扣了一下午练曲子呢。”
“妙哉!”全公公大喜,一指屋边空地,“你们奏给洒家听听。”
顾淮生与薛梓奴应了是,便走到他指的地方坐下开始演奏,悠扬的乐声响起,全公公眯了眯眼,手指随着节奏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似也完全沉浸入了曲调当中。
一曲风平浪静地奏过,照例领了赏赐,顾淮生领着薛梓奴步伐稳健地朝外走去,而那个死了一般倒在屋子正中央的人,至始至终都没人正眼看过。
直到走出全府人的视线范围,顾淮生忽然一个踉跄,薛梓奴吓了一跳,地扶住他,却在他掌心摸了一手黏湿,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飘散在夜空里,让薛梓奴浑身都僵在原地,一时分不清这血腥味是从顾淮生身上传来的,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顾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淮生抽回自己的手,掩回宽大的袖口中,嗓子却有些哑,“下午的时候摔了一跤,手掌心裂了一个口子,本来结了痂,方才不知为何又裂了”
“受伤了怎么都不说一声,我替你包扎下吧顾大哥。”薛梓奴焦急地道。
“多谢你了,不过不必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顾淮生婉言谢绝。
顾淮生借口不太舒服,一回到西苑之后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内,等到漏断人静之时方才怀揣千金不换的玉露生肌膏,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借着夜色的掩护无声无息地向着西北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