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谭点点头。
我:“有人能当着你的面对秦七公子下毒不被你察觉吗?”
夜谭道:“不能。”
我:“秦七公子见顾此曲的时候,你一直在吗?”
夜谭道:“未曾让属下回避过。”
进展如此顺利,我又问:“那什么时候,会让你回避呢?”
夜谭眉峰一蹙:“……与云辟芷云公子习剑的时候。”
妥了,很稳。我随口问道:“为何?”
夜谭道:“第一次让属下回避是云公子的提议,可能是怕属下发现云公子是太白楼的人。毕竟太白楼与秦陵也是世仇。”
我脚下一跌,夜谭不动声色将我扶住。
这人不是很懂吗?!到底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啊。
“你、你知道啊……”我结巴道。
“属下认得他们的身法。”夜谭点点头,又语出惊人,“云江离云公子也是太白楼的人。”
我简直眼冒金星:“这事儿……秦可奏知道吗?秦沉渊知道吗?”
夜谭顿了顿,老老实实道:“……我没想过。”
……这人。明明什么都发现了,还被人家耍得团团转,真是气煞我。
我沉痛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有。”
夜谭茫然道:“啊?……没必要吧?”
我简直要被气笑,摆了摆手不与他计较:“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云辟芷有下毒的机会了。”夜谭皱着眉,似乎不太认同,但并不出声,我又道,“开棺罢。”
尸骨左手小臂上,果然留着顾此曲临死前那一刀的刻痕,我一想起这个落落大方的小姑娘,又是感激又是惋惜。
“阿谭,你看手臂上这处,秦七公子此处伤到过吗?”我小心引导他。
他昨日惊诧太过,显然没注意这处细节,此时看见了,也满头疑云:“怎么可能?这一刀下去筋脉俱断,左手早就废了,何况他下葬前属下一一检查过,绝无此处伤口……”
“那就说明不是秦七的尸骨呀。”我忙道,“你再想想,那天有没有看到谁左手不便的?”
此事隔久远,我原不抱太大期望,夜谭却瞳孔一缩:“那天我返身回去同云公子传话的时候,他左手未捏剑决,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