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站得不太稳当了,栖鸾又有意引导,正倒在栖鸾身上。栖鸾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可并非普通的丫鬟,而是方四爷的次女。方家家大业大,与我结姻,不会辱没了严公子的。”
她明显也有些紧张,并不敢看他,红着脸低头颤颤巍巍地解去他的腰封,“你……你可不要耍赖,不要辜负我。”
钟离子息不想辜负她,只想让她滚蛋,可他已经神志模糊,手脚都不知在哪里。
栖鸾这一番话,他便立刻串联起来了。日前方四爷为了笼络他,有意与他结亲,想把长女许配给他,他当时心不在焉地回绝掉了。没料到方四爷贼心不死,竟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贞洁,也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二少爷心道:看来昨日下春药,应该也是为此,只是不巧被夜君吃去了。今天便又下了一次,还专门调离了夜君,只等着自己上钩。
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万幸方四爷不是个蠢人,不是真想除掉夜君。
虽然眼下这个情况也不是很乐观,但自己毕竟中了药,实在没有办法。他没什么贞操观念,料来夜君应该不会怪他。
应、应该吧……
他正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抵抗,任由栖鸾脱去衣衫里衣,怀里的清泉却突然被人扯离了。
夜君领着栖鸾的衣领将小姑娘悬空提起来,温润地笑道:“算盘打得不错,可惜我家少爷已经嫁人了,你还是省省吧。”
栖鸾惊呼一声,被撂在一边。
钟离子息躺在池边,薄衫沿着肌肤散落在春樱落花中,银色的瞳孔比月华更为惑人。夜君瞧了一会儿,回头冲栖鸾一笑:“我家少爷好看吧?”
夜君清俊如松鹤,气度翩然,栖鸾被他笑得一愣,就见夜君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给我忘了。”
他刹那间欺身迫近,屈指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弹,栖鸾便昏了过去。
夜君收了手,叹口气道:“我居然打女人了,我不是人。”
回身搂着自家少爷,正欲横抱起来,钟离子息却就着姿势将他往下一扯,夜君措手不及摔进了他怀里。
他被烧了许久,纵然放弃了挣扎,心里到底还在为难。这时见着夜君,简直如获大赦,什么礼义廉耻,早都懒得顾虑了。
夜君无奈地从他怀里爬起来:“少爷,长夜漫漫,急什么。”
钟离子息在一片温柔的水流中清醒过来。
月色已经隐去大半,正是邻近破晓,莺鸟婉转,啼鸣不止。他置身一方半人高清泉中,夜君环臂虚抱着他,正为他擦洗身体。
夜君的力道一直掌握得极好,他靠在夜君柔韧而强健的胸膛上,舒适地蹭了蹭。
今天才脑补了一场生离死别,此刻只是见到夜君,就生出无限欢喜。
夜君轻声道:“少爷,有哪里不舒服吗?”
何止不舒服,全身仿佛快要断了。
钟离子息尝试着虚握了一下拳头,说:“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我们昨晚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