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喻白不疼他大侄女,而是孩子还小,烤鸭她根本吃不了,若是强依了她的愿,吃进肚子里消化不了,那到底是个大?麻烦——江队长哪里是真的吃他侄女的醋,他其实是在为小孩子着想。
这毕竟是他老家,离蓉城十万八千里,不是天大的差事绝对找不到他头上来。顾小鱼明显感觉到,江警官一回了家,整个人都放松了。
在家里总是雷打不动的六点睁眼,回了大院里,早上睡到八点都不睁眼。若不是她乱动扰了他清梦,江启的麻烦又找上了门,顾小鱼敢打包票,江喻白一准不叫她起床。
院子里住着的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兄,屋檐下相处的是自己血缘亲属,他也不再绷着一脸严肃,眉眼间尽是轻柔的笑意。喂完一根鸭腿,又在袋子里挑拣了一块肉多的鸭背,蘸上酱汁送到她嘴边,低头瞧她,满眸都是温顺。
江喻白状态轻松,心情也很是惬意。
但这令人尊敬的大哥毕竟是狠狠教育过混蛋小子江三柏的。顾小鱼琢磨着江三柏多半有点童年阴影,心里早已实打实地将“严肃”和“江喻白”画上了等号。
江警官那字里行间的酸味儿,显然是开玩笑呢。可这小堂弟还真就老上道,哥哥说什么是什么,沉默了一阵,脸上颜色都变了。
顾小鱼真不想笑,可一联系先前江三柏一句“眼睛大得跟妖怪似得”,她笑得肚子疼:“三柏他逗你呢,哪能吃醋,这孩子还不能吃肉。”
江三柏受宠若惊,眼神狐疑,怎么瞧都像是认定了江队长就是个舍不得给大侄女吃肉的大醋坛子似得。
江喻白也不解释,微微抿了唇,专心致志地喂媳妇儿吃肉。他脸上还很严肃,一做事便习惯性地皱起眉,看着一本正经,只是眸中含笑,活像个大尾巴狼!
顾小鱼憋都憋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堂弟始终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队长不跟他解释,顾小鱼也再不多说。照顾孩子是个体力活,她早上没吃东西,这会儿真饿着了,由着他笨手笨脚地喂了半只烤鸭下肚,抹了她一脸酱汁。
也多亏江队长给她喂了半只烤鸭。十二点钟声一响,饭厅里江妈妈招呼开饭。一看大人吃饭,小家伙开始吵闹,哄都哄不住。
江妈妈要去抱,小家伙却扯着顾小鱼衣服死活不肯撒手。等她好不容易把小麻烦哄睡了,这头饭都吃过了。
南北饮食有地方差异,顾小鱼不太吃得惯。肚子里有只烤鸭垫底,她也不太饿,干脆把饭菜收捡进了冰箱里。
厨房里水声潺潺。顾小鱼帮着江妈妈捡碗完毕,正说擦桌子,一回饭厅就见江喻白端坐在饭桌前,握着一叠厚厚的手稿“检讨书”,眉头紧皱。
客厅里传来江爸爸愠怒的声音。江启本人正在接受江爸爸的第二轮轰炸,江三柏也在那边,饭厅里只留下江喻白一个人。
顾小鱼在他旁边坐下,他毫无察觉。一目十行,飞快地瞄着数万字的检讨,严谨又专注,肃着一张俊脸,一丝不苟,不怒自威。
专注的男人总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尽管他身上还穿着跟她如出一辙的毛绒情侣睡衣,深蓝色的领口下,一截性感撩人的锁骨大方展现,喉结微滑,静动兼济,分外撩人。
江启的字不比江喻白的遒劲,但也相当工整大气,引人注目。毕竟挨了一顿毒打,这检讨写得情深义重,鞭辟入里。
顾小鱼顺手翻了几页,却只觉兴趣乏乏,蓦一抬头,倒越观江喻白越心痒。眼看四下无人,便偷偷上前,胳膊环上他脖颈,在他脸侧重重地啃了一口。
男人专注的神色顿时松缓。江警官微微一愣,回头满眸温顺,揽住她的腰,抱到腿上就开亲。
一头是厨房,一头是客厅,两边都开放。潺潺的水声和严厉的人声声声入耳,他胳膊方才一扬,顾小鱼就已然紧张得忘了呼吸。
吻意料之中地狂热,她喘不上气,用力张嘴,小舌立马被人灵巧地勾住不放。唇上缠得火热,两只大手顺着腰肢轻轻揉捏,她身上被揉得疲乏,软软地跌倒在他怀里。大手游走了一阵,神不知鬼不觉地垫到了她屁股下,托着她的臀轻轻地捏?弄。
那种地方他从来都没碰过,陌生的体验直叫人酥麻难耐。
背脊一路带电,顾小鱼顿时坐直了身子,脸上通红,攀着他不敢出声。
不晓得是否是饭局上提到了要给他生儿子的缘故,他嘴上吻得急,手却始终垫在她屁股下,即便游走,也只在她腿根上留恋。
心里怦怦直跳,顾小鱼愈发喘不上气。手上攀得紧了,软乎乎的胸脯将他包围,男人呼吸一滞,手上力道蓦然加重,重得她几乎疾呼出声,话到嘴边,听着外头的训斥声和水声,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种地方他从来都没碰过,敏感得一碰就出水。
身下潮意赧然,顾小鱼羞得紧,小心望了望肃穆的客厅和惬意的厨房,压着声音在他耳朵边轻轻地求:“二白……”
江喻白浑身一颤。他松了手,回头道:“妈,我带宝宝午睡去了。”
顾小鱼一怔,脸上愈发发烫:“我要帮忙……”
“帮什么忙,”江喻白道,眉头骤然紧缩,语气却柔得醉人,“乖宝宝,生儿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