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用跑的,瘸得更明显了。张钊本想把今天的事杠到底,但是看着他一小片儿的肩膀连高低平衡都维持不了的费劲,闭紧嘴,什么都不想说了。
俩人一路小跑直到过了马路。苏晓原太久没跑过步,倒不是很累只觉得窘迫。“你……你干嘛和小孩子计较啊,把人惹急了,咱俩也脱不开身。”
“急了就急了呗,错的又不是咱俩。我又没打他……”张钊气不忿。
苏晓原反过来劝:“钊哥你别气。有时候,人是得不到想要的公平的。这些我看的比你清楚,比你懂。”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知道该说搞体育的人天生单纯,还是因为他们常年只和体育较量所以变得单纯,张钊忿忿不平,“他做错了凭什么连句道歉都不说?就凭他年龄小?谁他妈不是从那么小长大的,我……”
“诶呀,你别气,你再急我生气了啊。”苏晓原看到胳膊肘那个傻字,后悔写了这么个字。
“我能不生气嘛,我……”
“很多事没有凭什么,你为我好,心疼我,这些我知道就好。他现在出言不逊,家里没有人能管得住,将来必定会吃大亏,摔大跟头。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咱们不要为这个生气……要不,咱俩去骑自行车吧?”
张钊没他那份淡然,他的世界非黑即白,错了认输,可也只能叹气。“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走,骑车去。”
张扬家楼下的这片林子非常难得,整片全是白桦树。6月初也是最好的时候,毛毛虫掉光,嫩芽长成巴掌大小的绿叶,温度适宜,阳光正暖。张钊骑着小黄把苏晓原带回来,车把拴着一根狗链,顺道把狗儿子也带回来遛遛。
“自己跑啊。”张钊仍旧不习惯栓狗,撒开凯撒的脖圈。许久没跑大草坪,凯撒像一只重见天日的野兔子,跑几步蹦跶一下,跳得老高。
苏晓原跨上小黄座椅调整高度:“拴着凯撒吧,它是哈士奇,我妈总说它一撒手就没了。”
“让它跑跑呗,它可是张跑跑家的狗子。”张钊扶稳小黄后座,因为巨可爱的马路杀手又要骑车了,“你别蹬太猛,手一定捏住车闸!”
“知道了知道了,快扶着,苏瘸瘸要起飞!”苏晓原摆正车把,轻轻踩下一脚。小黄在张钊的扶持之下稳稳当当骑了出去。
苏晓原心里满是气馁,学了快4个月的骑车到现在还不成。“唉,原以为高考就是最难的了,想不到骑车也这么难。别人几个星期、几天就会了,偏偏我半年还不成。”
话说完了,身后没有回应。苏晓原吓得一激灵还以为张钊撒开他了,回头一瞧只看那人满脸乌云,肯定还在纠结刚才。
“张跑跑。”苏晓原边骑边回头,“还生气啊?”
“嗯。”张钊小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