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人智纵身而前,抢到余沧海背后,从他衣服上揭下一张纸来,随手一团,余沧海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却见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自是那女/童贴在自己背后的。余沧海羞愤之下,心中一凛:“这只乌龟当然是早就绘好了的。别人要在我背心上作甚么手脚,决无可能,定是那女/童大哭大叫,趁我心慌意乱之际,便即贴上,如此说来,暗中定是有大人指使。”转眼向刘正风瞧了一眼,心想:“这女孩自是刘家的人,原来刘正风暗中在给我捣鬼。”
刘正风给他这么瞧了一眼,立时明白,知他怪上了自己,当即走上一步,向曲非烟眨着眼睛道:“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爹爹妈妈呢?”这两句问话,一来是向余沧海表白,二来自己确也起疑,非非怎么来了,难道曲大哥也来了?
曲非烟说:“我爹爹妈妈有事走开了,叫我乖乖的坐着别动,说一会儿便有把戏瞧,有两个人会飞出去躺着不动,说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叫甚么‘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果然好看!”说着拍起手来。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兀自未曾拭去,这时却笑得甚是灿烂。
众人一见,不由得都乐了,明知那是阴损青城派的,眼见那两名青城派弟子兀自躺着不动,屁/股朝天,屁/股上清清楚楚的各有一个脚印,大暴青城派之丑。
定逸师太见余沧海神色尴尬,暗暗好笑,心想青城派出的丑已着实不小,不愿再和他多所纠缠,向仪琳道:“仪琳,这小妹妹的爹娘不知到哪里去了,你陪她找找去,免得没人照顾,给人家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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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此时方人智急急赶来,“师父,各位师叔师伯,刚刚出去巡查的人说仪琳师妹被田伯光掳走了!田伯光还杀了彭人骐!”
定逸大怒:“什么!田伯光欺我恒山派!田伯光将仪琳掳到哪里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仪琳小师傅被掳到群玉苑,令狐冲和那个白衣妖人也在那里。”又冲进来一个青城派弟子。
定逸召集同门,提剑急走,努道:“我要去杀了田伯光这个淫贼!”
余沧海此时大喊:“我们大家一同去,严惩这些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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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来了一个女人,伸手抿住了嘴,嘻的一笑,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仪琳心想:“这女人装模作样的,必定不是好人。”又问曲非烟:“你带我来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曲非烟微笑道:“这地方在衡阳大大有名,叫做群玉院。”仪琳又问:“甚么群玉院?”曲非烟道:“群玉院是衡阳首屈一指的大妓院。”
仪琳听到“妓院”二字,心中怦的一跳,几乎便欲晕去。她见了这屋中的摆设排场,早就隐隐感到不妙,却万万想不到这竟是一所妓院,她虽不十分明白妓院到底是甚么所在,却听同门俗家师姐说过,妓/女是天下最淫/贱的女子,任何男人只须有钱,便能叫妓/女相陪。曲非烟让田伯光带了自己到妓院中来,是要自己做妓/女么?心中一急,险些便哭了出来。
“你别急,你不想见你的白哥哥和令狐大哥了?”曲非烟看这小尼姑柔柔弱弱的,格外好欺负。
仪琳一愣,连忙问道:“白哥哥和令狐大哥在哪里?”白哥哥为令狐大哥疗伤,还不知道在何处。
曲非烟捧腹笑着:“仪琳姐姐一听‘白哥哥’‘令狐大哥’就这么着急,那仪琳姐姐是喜欢白哥哥呢?还是喜欢令狐大哥?”
仪琳的脸立马红了,支支吾吾反驳道:“我……我……哪里有……喜欢令狐大哥……”
“哦!那仪琳姐姐就是喜欢白哥哥咯。”曲非烟看她的脸更红了,知道就是猜对了。
仪琳完全懵了,语不成句:“我……我……”
忽然之间,外边高处有人叫道:“仪琳,仪琳!”却是定逸师太的声音。
“糟糕!我们快去找小白哥哥。”说完,曲非烟拉着仪琳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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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定逸又大声叫道:“田伯光,快给我滚出来!你把仪琳放出来。”
房中的田伯光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道:“这位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几个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就免了吧。哈哈哈哈!”跟着有四五个女子一齐吃吃而笑,声音甚是淫/荡,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还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我一下。”几个妓/女淫/声荡语,越说越响,显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气走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