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叹一声:“这么快又过年了。”
宁中则温婉一笑,道:“我还记得,当年我们成亲,也是新春的时候,一眨眼就二十年了。时间过得太快,灵珊如今也亭亭玉立了……”回头见岳不群阴着脸,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师兄?”
也不知岳不群心里是想到了谁,一愣,笑道:“我们成亲都二十年了。真是……委屈你了。”
宁中则听夫君说这番话,有些甜,却故作委屈道:“师兄,你为何这么说?”
“哦,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了,我都无法光复华山派,还要你为我担心华山的兴衰。”
宁中则上来,靠着岳不群的后背,道:“师兄,这是我分内之事,你不必耿耿于怀。对了,现在离中秋尚有八个月。”
岳不群走开一步,回身道:“华山派的生死存亡……我与左冷禅的绝战在所难免,只不过……少林一事,左冷禅功力大增。所以……我准备上思过崖闭关三个月,一来,我欲再修炼紫霞神功;二来,我希望可以寻出左冷禅武功的破绽。”一手搭在夫人的肩上,望着她,道:“你不会……怪我吧。”
“师兄,我怎会怪你呢。你专心练功吧,华山派上下我会打点一切的,你放心吧。”
……
思过崖山洞中漆黑一片,忽而洞内亮起了柔光。
岳不群瞪着石桌上的《辟邪剑谱》下定了决心,颤着手郑重地拿起那块叠好的白布,塞在嘴里。瞪大了眼珠看着手里的匕首,缓缓地在油灯上烧灼,一下,又是一下。
额头已印出了汗,牙齿咬紧了白布,狠下了心,攥紧了匕首,闭着眼一挥……
死死忍着发不出声音,只有身子颤颤抖着,才知道这人受着极大的痛苦。匕首的上的鲜血顺着刀刃一滴滴落在地上,岳不群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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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子!白小子!”
佛堂门口那儿窜出来个身材魁梧的和尚。
仪琳听到叫声,忙奔出庵来,叫道:“爹爹,爹爹!”
不戒和尚跑进来,身后又跟了个和尚。两人行得甚快,片刻间已走近身来。不戒和尚大声道:“哎呀!白小子!你当了我闺女的掌门,真是好!好得很!”
李慕白笑道:“这是托大师的福。”在恒山好无聊,大和尚来了便有趣了~
仪琳走上前去,拉住父亲的手,甚是亲热,笑道:“爹,你知道今日是白哥哥接任恒山派掌门的好日子,因此来道喜吗?”
不戒哈哈大笑道:“道喜也不用了,我是来投入恒山派。大家是自己人,又道什么喜?”
李慕白故作惊讶,问道:“大师傅要投入恒山派?”
不戒道:“是啊。我女儿是恒山派,我是她老子,自然也是恒山派了。他奶奶的。我听到人家笑话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却来做一群尼姑和女娘的掌门人。他奶奶的,他们不知你有情有义,别有居心……”他眉花眼笑,显得十分欢喜,向女儿瞧了一眼,又道:“老子一拳就打落了他满口牙齿,喝道:“你这小子懂个屁!恒山派怎么全是尼姑和女娘们?老子就是恒山派的,老子虽然剔了光头,你瞧老子是尼姑吗?老子解开裤子给你瞧瞧!”我伸手便解裤子,这小子吓得掉头就跑,哈哈,哈哈!”
李慕白和仪琳也都大笑。心想:这大和尚真有趣,见人就脱·裤子,哈哈哈!
仪琳笑道:“爹爹,你做事就这么粗·鲁,也不怕人笑话!”
不戒道:“他奶奶的。不给他瞧个清楚,只怕这小子还不知老子是尼姑还是和尚。白小子,我自己入了恒山派,又带了个徒孙来。不可不戒,快参见掌门。”
他说话之时,随着他上山的那个和尚一直背转了身子,不跟李慕白、仪琳面对面,这时扭扭捏捏转过身来,满脸尴尬之色,猥琐地挤挤眉毛向李慕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