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过山坳,隐身树后,只见桃谷六仙口中吆喝,围住了一人,斗得甚是激烈。那人忽来忽往,身形快极,唯见一条灰影在六兄弟间穿插来去,竟然便是仪琳之母、悬空寺中假装聋哑的那个婆婆。
跟着拍拍声响,桃根仙和桃实仙哇哇大叫,都给她打中了一记耳光。
李慕白大喜,低声道:“六月债,还得快,给她剃个光头。”只待桃谷六仙不敌,便跃出报仇。
但听得拍拍之声密如联珠,六兄弟人人给她打了好多下耳光。桃谷六仙怒不可遏,只盼抓住她手足,将她撕成四块。但这婆婆行动快极,如鬼如魅,几次似乎一定抓住了,却总是差着数寸,给她避开,顺手又是几记耳光。
又斗一阵,那婆婆知道难以取胜,展开双掌,拍拍劈劈打了四人四记耳光,突然向后跃出,转身便奔。她奔驰如电,一刹那间已在数丈之外,桃谷六仙齐声大呼,再也追赶不上。
这时候李慕白跳出来,喊道:“老太婆,看你往哪里逃!”白光闪动,已然挥出一道气剑,刺向对方咽喉。
这一剑直攻要害,那婆婆吃了一惊,虽然看不真切,还本能地缩头躲过,第二剑又向她右肩砍去,那婆婆无可闪避,只得向后急退两步。再一剑,又迫她后退一步。
刷刷刷三剑,迫得她连退五步,若要取她性命,这婆婆早已一命呜呼了。
桃谷六仙欢呼声中,四人一扑而上,抓住了她四肢,提将起来,李慕白喝道:“别伤她性命!”
桃花仙提掌往她脸上打去。
李慕白喝道:“将她吊起来再说。”
桃谷六仙奔将上来,六指齐出,分点了那婆婆肩胁手足的六处穴道。桃干仙摸着给那婆婆打得肿起了的面颊,伸手便欲打还她耳光。
李慕白觉得,这老太婆毕竟是仪琳的娘亲,也不好如此受辱,便出声制止道:“且慢,咱们将她吊了起来再说。”
桃谷六仙听得要将她高高吊起,大为欢喜,当下便去剥树皮搓绳。
李慕白问起六人和她相斗的情由。桃枝仙道:“咱六兄弟正在这里大便,便得兴高采烈之际,忽然这婆娘狂奔而来,问道:‘喂,你们见到一个小尼姑没有?’她说话好生无礼,又打断了咱们大便的兴致……”
东方不败听他说得肮脏,皱了眉头,走了开去。
桃叶仙道:“咱们自然不理她,叫她滚开。这婆娘出手便打人,大伙儿就这样打了起来。本来我们自然一打便赢,只不过屁股上大便还没抹干净,打起来不大方便。”
说话之间,已用树皮搓成了绳索,将那婆娘手足反缚了,吊在一株高树之上。
李慕白在那树上一掠而下,削下七八尺长的一片,在树干上划了七个大字:“天下第一醋坛子”。
桃根仙问道:“掌门,这婆娘为什么是天下第一醋坛子,她喝醋的本领十分了得么?我偏不信,咱们放她下来,我就来跟她比划比划!”
李慕白笑道:“醋坛子是损人的话。桃谷六仙英雄无敌,义薄云天,文才武略,众望所归,岂是这恶婆娘所能及?那也不用比划了。”
桃谷六仙咧开了嘴合不拢来,都说:“对,对,对!”
李慕白又问:“你们见过不戒和尚么?”
桃干仙道:“见过,见过,就在别院的酒楼里。”
李慕白想叫不戒和尚来认老婆,满肚子坏水儿地牵着东方往通元谷去。
东方不败笑道:“你没剃光她的头发,是瞧在仪琳的份上,报仇只报三分。”
进了通元谷,寻得第二处酒楼,便见不戒和尚与田伯光二人据案而坐。二人一见李慕白和东方不败,“啊”的一声,跳将起来,不胜之喜。田伯光却是两股颤颤,吓得酒都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