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彦小媳妇儿的模样看着他,无辜的很。他一点都不自觉,方才看纪蓉的样子,可以说的上是注视了。在桌子底下晃了晃元征的手,当做道歉和撒娇了。
“感谢今日诸位贵客敢来为我家孩儿庆生,王某在此敬诸位一杯。” 王大公子放下手里的妹妹,举起酒杯向大家敬酒,元征他们一桌人又各自举着一杯酒回敬,一旁的纪蓉刚端起酒盅来,便被她爹气急败坏的用手打下去。
王大公子敬完了酒,一旁抱着哥哥的王二又朝他们敬了一杯眼神特意看向元征,“感谢诸位,尤其感谢王爷王妃赏光。”
元征轻笑着朝他回酒,他知道王二这是向他二人成亲那天的冒失向他道歉呢,定王爷宽宏大量,收了王二的布,现在王二又向他敬酒,心里对他的芥蒂也就放下了,但依旧不看好这个浪荡子。
一顿喜宴,除了胡彦和元征,吃的在座上各位都不舒服,散了席便草草离开,纪蓉想多看胡彦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吃完了饭,纪员外便拉着她赶紧回了家,他再也丢不起这人了。
出了酒楼,元征吩咐守在门口的两个下人驾马车回府,他要带着胡彦走回去。
这家酒楼是王家特意定的地方,离王府远了点,胡彦也不问元征走回去的原因,被他拉着在街上逛。
万物复苏,嫩绿的垂柳长长的垂进一旁的河水里,河边还有许多妇人,有的抱着孩子坐在石头上,有的蹲在河边上,手里拿着木槌捣衣裳,远远的吆喝声混在春风里,胡彦听的入神。
元征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着胡彦正闭着眼微笑着不知道在享受着些什么。幸亏有他拉着他的手在前面带路,不然胡彦非得走进河里去不成。
遛食遛的差不多了,元征也带着他走到了要去的地方,丁甬的药堂,还未进门,只站在门口,苦淡的草药味便从里面弥漫出来。
药台上忙着辗草药的学生看见他们二人,行完礼告诉他们师傅正在后院忙活,元征让他留在这里,不必跟着他,胡彦走在前头进了后院。
药堂的后院种了一整院子的草药,当下正值吸水生长的关键时刻,丁甬不敢怠慢,亲自搬着木桶在里面伺候着。
“稍等片刻,待老夫浇完这柱芍药。” 丁甬向他们行礼。
元征抱臂站在一边,胡彦头一次见到活的草药,竟然还有开花的,好奇的不行,提着衣襟便要踩进松了土的泥地里。
“过寒,你可当心,莫要大意踩了人家的药。”元征看着胡彦实在好玩,干什么都像个好奇的小娃娃,笑着提醒他。
胡彦头也不回,只留给元征一个后脑勺,手掌在身后朝他摆一摆,“莫担心啦。”
丁甬看着他进来了,手上的一瓢水正好浇完,“王妃,你可要来亲自试一试?” 他把水瓢递给胡彦。
“怎么弄?和浇花一样?” 他还真有些怕闯祸,自己可别把丁大夫的救命草药给浇死,经过上次的瘟疫,方知道了草药对生命垂危的病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丁甬慈祥地朝他笑一笑,告诉他不必担心,只把这些当做一般的花草便可。
胡彦这才敢接过水瓢,弯下腰在木桶里舀水,缓缓浇在旁边一棵不知名的草药上。
元征站在和胡彦一丈以外的距离,看着胡彦弯腰,一只手掌撑在膝盖上,一手慢慢的拿着水瓢浇水,身上的水蓝绸子隐没在草药之间,他的过寒就像是一株仙草化成的人一般。
“咦~” 胡彦浇着另一株草药,这草药细细的,叶子只比指甲盖大一些,边缘带刺,小小的凸起像是会开花,鼓起来的花骨朵含苞欲放,同时也从花苞里散发出一阵阵苦苦的药香来,“这是什么药啊?开花还这么苦。”
丁甬扶着老腰朝他笑了笑,“王妃,这柱叫窃衣。”
☆、小祖宗来找他“算账”了
“唔, ” 胡彦点点头,“窃衣。” 他把水瓢里的水浇了一半给这柱窃衣,“不用给它浇完吧,这么小,叶子小小的,花骨朵也小小的,身子倒是长得高。” 胡彦自言自语的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