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手里并不是牌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他们曾经熟悉的长辈又回来了。
就连平时性子最跳脱的战争叔也是一样,於飞清晰的看见他接过那个刻有熟悉名字牌位的时候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这时候他忽然想通了网上的那句话,清明节是成年人唯一可以当回孩子的日子。
那些看起来只是名字而且冰冷的牌位,也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长辈,一个可以绕在他们膝下撒娇的大人。
长叹了一口气,於飞枕着双臂躺在躺椅上,透过婆娑的竹影,出神的望着被大伞遮盖的祠堂。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二爷的心思,也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急迫。
就好像那句如果我没有见过光明原本是可以忍受黑暗一样。
如果没有这个祠堂的建立,那二爷可能还跟以前一样,只能在特定的日子去坟地里走一圈,还是走马观花的那种。
可当得知有了更为便捷的贴近长辈和一帮老哥们的途径后,那他肯定会期待,甚至会有些焦躁。
目光里,天色再次被雨幕笼罩,哗哗的雨声从凉棚的顶棚传了下来,锅里的水传出咕嘟的声响。
於飞起身,用水舀子从锅里往暖水瓶里舀水,一暖水瓶很快就舀满了,就在他要给第二个暖水瓶舀水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
也就是几秒锺的功夫,他顶着雨跑回了别墅,很快又再次跑了回来。
往第二个暖水瓶里放了两块古方糖后才继续往里舀着开水,带着这两瓶开水和一些杯子他去了趟仓库,然后就被赶了出来。
於飞发誓,他真的看到有几个长辈的眼睛都有些泛红。
所以他严重怀疑,他被赶出来纯粹就是因为那些长辈不想让自己看到他们软弱的一面。
“都是大老爷们,有啥不好意思的?”
於飞吐槽了一句,然后就开始给这帮‘要面子’的长辈准备午饭,刚才那匆匆一瞥之下他就能猜到那些活计最快也要忙到今天下午。
想了一下他给大奎去了一个电话:“这两天杀羊了没?”
“昨天杀的,还剩下小半只,还有一些以前的零碎,你需要啥?”大奎反问道。
於飞默默估算了一下仓库里那帮长辈的食量后说道:“半只羊都给拉来吧,顺便再弄一些零碎过来。”
挂上电话之后,他给大奎转去了一千元,之后就不问了,大奎自己就会安排好。
回屋搜罗了一番,他就开始准备能用到的食材,大奎也很快就来到了农场。
“中午有事?”大奎边从三轮车上往下拎着沉甸甸的袋子边问道。
於飞往仓库那边努力努嘴后说道:“我爸还有你爸他们都在里面忙活呢,中午就留这吃饭了。”
大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后不满道:“那你还给我转啥钱呢?”
“在我这吃饭还能让你掏钱,没那个说法。”於飞说道:“你要是觉得过不去那就把你的技艺都给施展出来,好好的炖一锅羊汤。”
大奎也没有过多的矫情,接替过於飞手里的菜刀就开始收拾起来,而於飞则坐在了烧火的位置上。
“里面都忙啥呢?”大奎头边忙活边问道。
往锅底里添上两根木柴,於飞说道:“给牌位描金漆呢,我原本还想帮忙来着,被赶了出来。”
大奎扬起的砍骨刀突兀的停在了半空中,旋即又重重的落下,羊腿骨被一斩两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