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明说着从身后的酒桶里接了满满一扎啤酒,回身放在吧台上。
於飞闻了闻疑惑道:“这不就是果啤吗?还是苹果味的。”
“对啊,我也说是果啤,老杜非说是水果味的精酿。”铜铃帮腔道。
於飞扭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知道了之前小松鼠抹脸的动作是啥意思了。
也不知道铜铃从那掏出了一张湿巾,正在小松鼠的脸上来回的抹着,仿佛是在给它洗脸一般。
而小松鼠这会已经认命了,小爪子里却紧紧的握着一颗糖果。
这就为了一颗糖果而被迫营业了?
於飞摇摇头,不再去管,反正你都已经摆烂了,我再精进也救不了你,更何况他也没打算精进下去。
喝点精酿多得劲啊。
小呡了一口,还不错,然后他吨吨吨的灌了一气,打个嗝都是一股苹果味。
“比苹果醋要浓一些。”
杜子明闻言使劲的翻了翻白眼,铜铃抱着小松鼠凑到他跟前坐下对杜子明说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没有一点艺术细胞。”杜子明语带无奈的说道。
“耶~你这话的我就得跟你好好理论理论了,啥叫没有一点艺术细胞,你弄个果啤就有艺术细胞了……”
铜铃一本正经的在跟杜子明争辩,於飞笑笑没有参与进去,而是在酒吧里环顾了一圈。
还真是什么样的年纪就有什么样的追求,来这里的没有一个是精神小伙,一眼看过去,都是一脸淡然的微中年。
一想到精神小伙,於飞忽然觉得脑壳有点疼,他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段子,说是有闺女的人以后会遇到的事情。
说的是你的闺女长大了,在某一天忽然带回来一个染着黄毛,穿着七分裤豆豆鞋,摇着花手的精神小伙。
那精神小伙进来就问老头,我那鬼火停在你门口不会被偷吧,你会怎么做?
自己可是有两个闺女的人,於飞很是认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可能会把那个精神小伙给活活打死。
亲手活活打死的那种,最后连他的鬼火都给他扔进空间里当个纪念品。
正在思索间,他的胳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杜子明的大脸让他的思绪飘了回来。
“想啥呢?那么入神。”
於飞没有跟他讨论这个让人揪心的话题,而是随口问道:“我那个同学呢?今天他休息吗?”
一说这个,杜子明的面色变幻了一下,於飞立马就追问道:“不会是你把他给撵走了吧……不对啊,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会是因为你跟我认识,所以就觉得不好意思做下去了自己走了吧?”
“你还真把自己的脸想的挺大的。”杜子明说道:“人家只是来讨生活的,不是为了跟你置气的。”
“不过有句话你还真说对了,他是自己走的。”
於飞一脑袋的问号:“为啥啊?嫌工资低还是嫌在这里干活丢人啊?”
“都不是。”杜子明摇了摇头。
“那是为啥啊?”铜铃也来了兴致,手里抱着小松鼠探头问道。
杜子明看了两人一下,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可能是一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故事。”
“吆喝~这里面还有故事呢,赶紧赶紧,你赶紧讲讲。”
这下铜铃的兴致就更高了,於飞反倒是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就觉得这可能真的跟杜子明说的那样,这不是一个能让人高兴的事。
杜子明看了於飞一眼道:“你知道你那个同学之前在外地是干啥的不?”
於飞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杜子明摇摇头继续说道:“你那个同学可以说是个狼人,他胳膊上的伤有有一大半是自己拉的……”
“那还有一半呢?”铜铃着急问道。
被打断了情绪的杜子明猛然咳嗽了几声,喝口啤酒这才缓过气来。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嘛……”
经过杜子明的叙述,一个独自在外打拚却又不服输的形象立了起来,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一家虽说仅仅只有三间门面房但却五脏俱全的小酒吧。
小站的人生也至此有了戏剧性的转折,他也遇到了他认为可以守护一生的女人。
但也就是这个女人给他带来了无尽的麻烦,最终还拉扯着他差点一起跌入了无尽深渊。
“然后呢?”
在杜子明喘口气的间隙,铜铃追问道。
“然后……你们要知道,那种东西只要沾上了,倾家荡产那都是轻的,家破人亡才是它最终的归宿。”杜子明说道。
他又转向於飞说道:“所以我说你那个同学是个狼人,比狠人还要多一点,自己硬生生的用肉体上的疼痛来转移对那个东西的依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