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快，还狠，就如同用手术刀挖掉伤口里的烂肉——疼得要死， 但是好得巨快。

接下来对阵曼城的客场联赛是一次巨大的挑战，曼城如今今非昔比， 而曼联又刚刚在欧冠被波尔图淘汰，曼城想要证明自己在这座城市的地位， 而曼联则需要一场胜利平复所有的悲观情绪。

从上半场来看， 曼城显然是更成功的那个。

“我建议下半场爵士让后卫踢前锋试试，反正也不可能比今天的范尼做得更差劲了。”解说这样嘲讽了一句，“瞎踢两脚万一蒙中一个呢？”

“鲁德， 你下半场休息，克里斯蒂亚诺，你顶到前面去——别那么看着我！踢前锋！是的你没听错！”爵士咆哮道，“没办法做得更差了！耻辱！半场被人家踢出4：0？are you kiding me？！你们跟保级队的区别在哪里？！证明给我看！克里斯蒂亚诺！证明给全欧洲等着看我们的笑话的傻瓜们看！亚瑟王的剑，告诉他们，是的，你就是亚瑟王统一英格兰的剑！”

——这是巨大的冒险，克里斯蒂亚诺自从来到曼联之后只在一两场范尼或者斯科尔斯轮休的简单比赛里踢过前锋。但那都只是尝试和无伤大雅的小小创新，和这次的重要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爵士的确是在赌，赌没办法做得更差了。

但克里斯蒂亚诺只是拿起毛巾擦了擦被爵士喷湿了的卷毛，默默点点头。

范尼的脸僵硬冰冷。

“这不公平。”范尼的面部肌肉紧绷着，就像雕刻失败的大理石头像，“他作为中场并没给我足够的支持，这是他的错。”

这是比前世更早暴露出来的问题，范尼当初也疑心重重地认为克里斯蒂亚诺对他有威胁，认为克里斯蒂亚诺不给他传球是对他的挑衅或者不信任。

这些问题在现在被很好的隐藏了，因为克里斯蒂亚诺不再是那个不善于传球、因为被别人笑话两句就耿耿于怀的小男孩，所以范尼的确没什么道理讨厌他——但是就在波尔图的比赛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亚瑟王的石中剑——这样的赞誉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令人惊讶的，尤其是当这个人只有十八岁的时候。这句话带有太明显的象征意味，也带有某种对于克里斯蒂亚诺未来球场位置的明确暗示。

如果这一切再加上爵士对于克里斯蒂亚诺明显的偏爱，那么范尼的不安也显得理所当然。

“争论毫无意义，克里斯蒂亚诺，我把机会给你了，去做！代替鲁德的位置！”爵士说完这句话转头就走。

爵士不屑于粉饰太平，不屑于忍气吞声，他在曼联就是唯一的主宰，任何企图在更衣室作乱的人都必须被警告——克里斯蒂亚诺熟悉这样的手段，任何一个了解曼联、了解弗格森的人也都熟悉。

“完了，罗伊，我要焦虑至死了。”费迪南德快速揉了揉自己的脸，这样带着哭腔对基恩说，“克里斯蒂亚诺还从来没在这样的比赛里踢过这个位置呢……天啊，万一今天惨案了怎么办？媒体会用口水活埋了他的……你快想想办法劝劝爵士——他不能这样对克里斯蒂亚诺。”

基恩看看费迪南德，干笑了一声，“但是我也不想被爵士的口水活埋——而且，里奥，往好处想想吧，万一成功了呢？”

“要是有那么多万一那还叫什么万一？”费迪南德绝望地发出最后的嘶吼。

克里斯蒂亚诺再次摸摸自己的卷毛，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有什么好万一的，他会证明给鲁德看，要么做我的好前锋，要么就让我做前锋。

啧，这种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怎么越想越觉得刺激？

“好，下半场比赛开始了——嗯，中场休息时间曼联进行了换人，换上的是中场球……wtf？？？？爵士换下了范尼？这难道是江湖失传已久的保级队专用无锋阵？”

解说先生在直播间又惊又怒，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