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语自知被牵连,交待叶三娘一块进宫请罪,就忙让桃夭去唤了楼府其他娘子,驾车回城。
庆阳公主受惊,自是不会再留在庄子里,连午饭都不肯用,服了安神汤,就在宁国公府程时护送,程八娘的陪同下回宫了。
王道珍好好的生辰宴,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办不下去,各家娘子也心有余悸,纷纷告辞回家。
楼家姐妹回到府中,先去老夫人院中道了安,将今日之事禀了老夫人。
老夫人这几日已然能坐起来了,靠着软枕听着四娘子楼画媚,磕磕绊绊的将事情说了,抬眼看了看楼画语,见她微微点头,立马沉喝一声道:“拿我衣冠来。”
贺嬷嬷愣了一下,却又瞬间明白老夫人这是要入宫替五娘请罪,不由的侧目朝楼画语看去。
半月前老夫人还只想借钱氏之财,将她送入宫固宠,现却因她牵连庆阳公主,居然亲自带她入宫请罪。
这才多久,差别就这般大。
“请容孙女回房换身衣服。”楼画语并不用老夫人发话,朝老夫人福了一礼,就转身回院了。
“都散了吧。”老夫人轻嗯了一声,看着其他几位娘子。
庶出的四娘、六娘已然吓得半点血色都没了,楼画诗不过十岁,一脸懵懂,倒是楼画心这会看出点味来了,眼带震惊之色的看着楼画语,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图谋了这样一件大事。
楼画语在回院的路上,让桃夭去威远侯府通知叶三娘,由威远侯夫人陪同她入宫请罪,又跟着的婢女去安抚住娘亲钱氏。
在房中换了一身素袍,去了钗环,复又到院中跟老夫人汇合。
这会老夫人已然换上一品夫人朝服,一脸端庄,朝楼画语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搀扶。
“怕吗?”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她轻声道:“这主意虽然直接,但太过凶猛,如若你一时没有躲过,必会伤了已身。”
老夫人说着又沉吸了口气:“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筹谋之人当不显痕迹,你又露了自己,此局显胜却也险。或是当真伤了庆阳,曾家娘子可以邀宠避祸,楼家已有三娘封为顺容,必不可再有人入宫,你可有想过后果?”
“是孙女思虑不周。”楼画语扶着老夫人朝外走,知道老夫人这是提点于她。
“无妨。”老夫人欣慰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道:“此计一石二鸟,就算伤了庆阳,有祖母在,必保你安然无恙。”
老夫人是圣上亲封的一品夫人,又是楼贵妃生母,可直接持牌入宫。
只是在宫门口就碰到了威远侯府的车驾,夫人蒋氏亲自下车,带着同样一身素服的叶三娘,到车前问候。
立于车下恭敬的朝老夫人福了一礼道:“让老夫人操心了,小女无状,让五娘跟着受累,侄媳十分抱歉。”
“也是这孩子心实,想着替五娘出头。”老夫人先见蒋氏下车行礼,又听闻她自称侄媳,转眼瞄了一下同车而坐的楼画语,心中复又掂量了几分。
威远侯和承恩侯虽同处一坊,可文臣武将并无过多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