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楼画语心猛的抽紧,看着那个小礼盒,慌忙起身行礼,扭头朝外间高唤一声:“关雎!”
光是见她行礼,姬瑾就心生无力之感;听闻她高声唤婢女,姬瑾不由自嘲嗤笑。
见关雎进来,朝楼画语点了点头,从后门离去了。
不过独处片刻,她就这般想避开,怎么这么不易亲近啊!
姬瑾走后,楼画语看着那个盒子沉默了半晌,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或许是她先入为主,每次见姬瑾,总感觉他的眼神过于凌厉,好像要将她一点点生吞入腹一般,这总会让她想起前世的不堪。
见关雎收了礼盒,楼画语重新洗了茶具,钱通仁就拢着双手慢幽幽的踱步进来:“东荒那法子怎么来的?”
“别人那里听的。”楼画语给钱通仁倒了杯茶,然后细细的打量着自家舅舅。
钱通仁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也抖肩、抬手、扭头自顾打量着:“我身上有东西?”
“舅舅似乎十分信任于我?”楼画语示意关雎将那对装假玉勾的盒子拿出来,递给钱通仁道:“这玉勾上的药性十分之强,楼画心不过挂了几日就已然心烦气燥,长久下去怕是会让人神智皆失。”
钱通仁收下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呵呵笑道:“毕竟是南疆秘药,自然强悍。”
“舅舅就不打算告诉我,那对玉勾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楼画语用手撑着脸,娇笑的看着钱通仁:“舅舅也不问我,为何要这般帮威远侯府?”
前世她在宫中,疲于应对,从未细想过这些事情。
可大梦回醒之时,无论她是要制假玉勾,还是下秘药,请巫圣,舅舅似乎连多问都没有,都答应了。
借商队给东荒送粮草,养着叶家军,他也同意了;现在以物资通商之便,慢慢侵吞胡人,这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成的事情,而是三五年,舅舅居然也这般答应了。
还有那对楼画心借着古书对比后,一定要占去的玉勾。
这不由的让楼画语心生估量,前世钱氏商行,富绝天下,但因楼画语之故,银钱皆入了姬瑾的袋中,为何姬瑾一定要灭了钱氏满门?
姬瑾并非嗜杀之人?留着钱氏为他生财不好吗?
钱通仁只是呵呵的笑着,捧着杯子欣慰的看着楼画语:“我家小语儿长大啦!”
“舅舅!”楼画语不由的娇喝了一声。
“你外祖过几日就回来了,到时你问他吧。反正商号是他的,他心疼女儿外孙,让你们随便折腾,我自然也无所谓。”钱通仁依旧嬉笑。
楼画语自知他这并非真话,听闻外祖回京,心中欢喜,也不好直逼舅舅,让他将假玉勾毁掉,正欲去前厅找件玉器送去春晖堂交差。
却见桃夭急急的进来,朝楼画语道:“七娘子来了?”
楼画语听着双眼微微一眯,却已然听到外面传来喧哗之声,似乎还夹着护卫们的吆喝打闹之声。
“七娘子并不知道老夫人将玉勾还回之事,去院中想再要走玉勾,听闻娘子来了玄真阁,居然招了护卫前来,而且并不顾阻拦,直接闯了进来。”桃夭脸带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