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白玉少有,更何况同等材质的白玉。
郑皇后头上那一根白玉簪,是姬氏求娶的诚意;而她那对玉勾,却让崔老夫人和谢氏都默许楼画心费尽心思的夺走。
想来这其中必有极好的含义?
比如得到的人,能当皇后之类的寓意。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想,但府中人,似乎在隐瞒那白玉勾的来历,她自是问不到了。
钱越听她发问,似乎并未隐瞒,只是笑道:“那是前朝旧物,传闻是巫神祭祀之物,颇为奇妙。我也是在偶然得到的,如若和皇后娘娘的同出一源,倒是可以卖个好价钱,当时我怎么会给你小孩子当帐勾玩,你赶紧还给我,我得好好收藏!”
楼画语不由被他说得一愣,难不成外祖当真不知道?
不过却也不好一个劲的追问,钱越说过一通话后,却似乎精神不好,喝着茶打着哈欠,说是午间未曾休息,要去睡会,交待楼画语那巫圣在生药铺,如若她要人,可以直接带走。
楼画语坐在茶几前,看着他起身离开,捧着茶杯地有点犯难了。
前世楼明风对她还有几分真心,或许是重病之时,对至亲血脉,难免有几分依赖。
可这次却不同了,如同她说的,处境不一样,心境就不一样。
她似乎知道自己那个病是怎么回事?
永顺帝如若当真要打压士族,那楼贵妃怕是不可能活,那么前世姬瑾的结局就已然注定。
楼画语不免的轻叹一声,她重活一世,并不想大开杀戮,前世那条染血的长廊,让她对杀戮已然心生惧意。
茹素礼佛那半月,她确实也在诚心祈祷。
想了想,她放下手中茶杯,转身依旧从后院上了小船。
只是等她上船后,钱越立于生药铺二楼的窗户后,看着她离去,朝钱通仁道:“她比她娘聪慧。”
钱通仁只是笑了笑,轻声道:“东荒那边的桑麻肯定是要收的,你帮我从南疆请些织锦的好手吧,蓑衣能卖几个钱啊,那边能织好看的竹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桑麻织好看的帘子,做生意吗,自是不能亏。”
钱越低低的笑了,拍了他肩膀一下,可笑着笑着,胸膛就渗出血来,如同一朵妖艳的花,一点点渗开。
楼画语乘着小般并未直接回玄真阁,而是去天水阁。
后院守在水道的小厮见她上来,忙迎上来道:“娘子可是约了好友,或是定了包间,让小的给你引路?”
“我想约见顶楼的客人,请你转告,承恩侯府楼五娘求见。”楼画语抬头看了看天水阁的顶楼,那里有着一扇窗户,这会紧闭着。
她记得第二次碰到姬瑾时,就是在这附近。
玄真阁是钱家的商号,旁边的铺子近半都是钱家的,那姬瑾能藏身的,就只有这京都第一茶楼,连钱氏都不知道幕后东家的天水阁了。
那小厮听着一愣,看着楼画语讪讪的笑了笑。
可见她脸色沉着,十分笃定,忙道:“娘子请稍待,我去通知掌柜的一声。”
他说着挥了挥手,自有婢女将楼画语引到里面包间坐下。
婢女熟练的生好红泥小炉,布好茶水点心后,复又引着关雎于室外等候,只留楼画语坐于室内。
楼画语倒也不急,天水阁占地颇广,内有湖泊,景色极美。
临窗眺水,闻一室茶香,倒也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