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带你表妹去,哪这么多话。”楼明月性子自来直接,目的性极强,冷冷的瞪着楼画语道:“难不成没了你伯娘,你就不敢出门了?”
楼画语只是轻笑的看着以手抚额的老夫人,轻声道:“如若伯娘不去,五娘不敢私自前往。”
“我也会去。”老夫人只感觉头一冲冲的生痛,安国公府那位段老夫人怕是不乐意见自己。
瞥了一边楼明月一眼,沉声道:“你回去吧,到时我自会你和阿辉去。”
陛下赐婚的姻亲不去寿宴,这是上赶着让人再议论承恩侯府那些流言,然后猜测安国公府要与石家毁婚吗?
楼明月立马喜色颜开,瞥了楼画语一眼,这才在老夫人沉沉的目光中出了春晖堂。
“五娘。”老夫人这才转眼看着立于堂中的楼画语,轻声道:“你才茹素归京,最近有关府里的流言颇多,安国公府怕是想借此折辱于你。你如若抱病不去,自知是推脱之词,也显得侯府之人不敢入安国公府,也牵连宫中贵人。”
府里的流言是在七娘离京那日的事惹出来的,后来就不知道为何不受控制了,那些个长嘴妇人,走门窜户,最喜道高门阴私,但这事里明显是有人在后面推动。
惊马的事,虽查出与阿月有关,可后面那般布局为何而起?
承恩侯府名声俱损,对五娘自是没有好处,可她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事与五娘有关。
想到她说承恩侯府是崔氏和谢氏的承恩侯府,撇开了自己,老夫人就感觉有点心焦。
小娘子之间的交际也是很重要的,承恩侯府有十几位小娘子,结果能出去交际的居然只有五娘,她这时自是该好好安抚住她。
“五娘明白。”楼画语自是应声。
京都高门之间,很多事情都靠宴席聚会推动,楼画语不去,怕安国公府的寿宴一过,整个京都又会传承恩侯府自知无脸见人,不敢再出来走动了。
等她从春晖堂出来的时候,老夫人这次倒也大方,送了她一匣子首饰,款式虽不时新,但古朴有度,其中有一只飞天玳瑁簪,做得极为精美。
簪身是为玳瑁,飞天赤足点于簪上,广袖博带,飘逸非常,最妙的是,那飞天手捧飞花,正是玳瑁上细细的白点,一一染出,当真如同有飞花从簪中涌出,闻之似有香气盈出。
光是这雕工造诣,也算得上品,难得老夫人这般大方,楼画语自是欢欢喜喜的捧了回去。
到了院中后,立马招来桃夭:“你这几天好好打听一下,大夫人为何不在府中。”
“大夫人不在府中?”桃夭也吃了一惊,奇怪的道:“不去参加寿宴,可能是关系中宫中宸妃娘娘,不想与安国公府再起龌龊,占避锋芒而已。”
“糊涂!”楼画语瞪了她一眼,沉声道:“如若只是因为宸妃与曾美人之事,为遮脸面,必得和和气气,以显两家之好。伯娘不去,定是另有要事不在府中,你去打听一下。”
桃夭似懂非懂,见楼画语似乎微微发急,忙从果盒中装了一荷包果脯,又在嘴里塞了块薄荷糖醒了醒神,这才慢悠悠的出了二房的门。
楼画语看着桃夭离开,心复又沉了沉,转眼看着熟练的将首饰清点上册入箱的关雎。
侯府惯例,嫡出的娘子有两个贴身婢女,一个管着房中事,一个带着出去交际;四个管着院中的婢女,负责衣食住行之类的事情;另有洒扫,除草,看门的婆子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