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语和楼画心长相皆随了父亲,与老侯爷有点相像。
因为年纪相差两岁,府里倒也无人认错,只是出府赴宴时,曾有人认为楼画心才是楼画语的妹妹,后来楼画心处处拔尖,众人这才区分开来。
这时石耀辉却借此指出,前面京中流传承恩侯府七娘私会马夫的五娘楼画语,不过是因为相像被认错了,倒也是个好法子。
今日崔谢两家人皆在,将这个污了的名声的事情,落实在与崔谢皆无大关系的庶出二房,一是可以为崔谢两家洗清那污名,二是可以开脱掉上次楼明月整楼画心的事,将功赎过。
果然她这话音一落,在场众人脸色皆不好看。
钱氏更是脸色发冷,拉过楼画语的手腕,摸到腕间镯子,抬起来看了看,脸上立马露出惊色。
楼画语却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并让关雎拉住脸带怒气的楼画诗。
一边石耀辉脸露得意之色,楼画心却低头抚着腕间的玉镯,好像在沉思。
众人静默了一会,那马夫已经被婆子们拉了出去。
老夫人看了镯子一眼,朝众人笑道:“不过是个偷东西的小贼罢了,快过年了,府里人手杂。”
说着转眼看了看大夫人谢氏:“我老了,这府里事多,一时半会理不过来,打明儿起,你可得帮着我点。”
谢氏笑着挽住老夫人的手:“母亲哪里老了,你尽说笑,这府里还得靠您老把持。”
王氏、郑氏自也在一边奉承上几句,众人当作无事一般继续朝后花园里去。
“娘!”石耀辉本以为出了这种事,本该当着众人将楼五娘和那马夫一块绑了,再去马夫住处搜东西,然后将这事完全落实的吗?
怎的还继续朝后花园子里去?
她心中发酸,众人皆知道安国公府原本有意求娶的是楼五娘,是自家娘亲入宫见了曾美人,才有了后来的赐婚,却也害得她爹被羁押。
原本她也并不在意,不过是楼五娘身份低,比不过她罢了。
可在威远侯府马场,曾六郎与她同坐饮茶,话里话外,居然都在问二房和楼五娘的事情。
她娘才是承恩侯府嫡出的娘子,她与崔谢两氏才是姻亲,为什么他在意的却是楼五娘一个庶房出的娘子。
心里的不甘在那时被放大,就算下了聘书,她还是能听到众人说这门亲事是抢来的!
眼睛不由的朝楼画语看去,可她似乎嘴角勾着笑,稳稳的扶着钱氏,好像半点事都没有。
到了后花园,花棚子的花自是摆好了,众娘子若无其事的围着观赏了一会,跟着就听人禀,侯爷带着众郎君来赏花了。
老夫人自是笑了笑道:“倒也凑巧。”
然后看着王氏、郑氏道:“都是姻亲,也不用那般忌讳。”
贺嬷嬷招呼着人,支起案几茶具,桌椅果点。
有的摆在亭子里,有的支在树下,有的摆在竹林花丛之后,又拉上屏风遮风,复又摆上火盆,后花园子里立马被隔成十来个小而幽静、暖和的地方来。
待侯爷带着众郎君入园,王氏、郑氏见过四位皇子,又引见各位娘子,又是一团客气。
“我身子不经久站,去那边坐坐。”老夫人扶着贺嬷嬷的手,笑着朝众人:“你们好好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