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庭掌事咄咄相逼,似乎楼画语想问句话,就是对圣驾的大不敬。
姬瑾见楼画语出言,就知她有主意了,只是这般刑罚之事,自然不是闺阁娘子能用的。
看了一眼秦昊,刚才他那般轻软的安慰楼画语,让他心中发酸。
果然在未成婚之前,义兄的名头,比他这个未来夫婿还好用,至少五娘能名正言顺的住进镇北王府,秦昊能名正言顺的给五娘送一应用具。
姬瑾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想法,有些疯狂,却又让他心中慢慢发喜。
低咳了一声,转身朝永顺帝道:“端容郡主这般从容,想来也是心中有定论,不如依她所言?”
永顺帝瞥了一眼那个站在秦昊身前,脸色沉静的少女,瞄了一眼姬瑾,并未理会他,而是转眼看着郑皇后:“皇后以为如何?”
事发突然,前面也并无多少谋划,楼画语还是半路被拦过来的,想来不过是不死心,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再奋力一博罢了。
郑皇后看了一眼谢氏,眼带同情之色,朝永顺帝道:“就依郡主所言吧,她也是被吓坏了。”
好像楼画语只不过是无理取闹,不知悔改。
“还不去看看承恩侯夫人!”楼贵妃见事有缓机,朝守在殿外的太医道:“没见吐血了吗?”
谢氏这会嘴角的血还挂着,看上去十分凄惨,苏嬷嬷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擦,这才让人去备水,太医在一边搭着脉。
内庭掌事见郑皇后发言,只得去西殿将押着的宫人全部带到正殿外。
一堆宫女吓得缩成一团,哭哭啼啼的,其中几个脸色发青,看着吓人,走路之时身如摇风,明显受过刑,身上却不见半点血色。
内庭司的嬷嬷站立于四周,看着众人呵呵的冷笑着,更是吓得一些小宫女开始抽泣。
永顺帝不由的皱了个眉,转眼看了一眼郑皇后,沉声道:“林樊他们还在泰和殿等着呢,快些吧,吵得头痛。”
姬瑾看了楼画语一眼,走过去朝她沉声道:“我让颜铁明来吧,他有些问话的手段,你先避一避。”
内庭司问话,有用细针之类的,虽不见血,却也有痕迹,练武之人,知道穴位,有时分筋错骨,就让人痛不欲生。
光是惨叫之声,就让人心生恐惧,五娘本就夜不得眠,还是避开的好。
楼画语看着他笑了笑,却只是摇了摇头。
朝永顺帝和郑皇后福了一礼,慢步走到正殿门口,侧了侧身,指着太医把脉的谢氏,沉声道:“这位就是承恩侯夫人,也是言贵妃生母。”
谢氏脸上悲切之色未去,双眼好像还有些发怔,对楼画语的话似乎闻所未闻。
坐上的郑皇后却有些感觉不好,扭头看了程昭一眼,见他脸色平静。内庭掌事,也脸色笃定,这才松了口气。
楼五娘在封郡主、被赐婚后,二房崛起,就与大房生了嫌隙,再未见过言贵妃,更是未入过何欢殿,想来原先并无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