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对于楼画语的动作,了若指掌,见她顿了一下,知道她心中有了猜想。
忙道:“是东荒那边开互市出了点事,叶英信给我来了信,似乎有些急。”
东荒的互市一直在谈,可四姓并不大乐意引入胡马,尤其是太原谢氏。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还未死,必然反扑。
“我跟上次一样,从水路到东荒,在那边后处理好互市的事情后,这才回漠北。”姬瑾反握着楼画语的手,沉声道:“五娘无须担心。”
“你想告诉我的事情,我就听着,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我必不会多做探听。”姬瑾声音淳厚,侧头看着站在身后的楼画语:“五娘可要信我。”
楼画语也知道,他将行程全部相告,就是为了安她的心,也点头轻嗯了一声。
两人复又接着量完尺寸,楼画语一一记下后,这才道:“何时走?”
“明日一早。”姬瑾握着她的手,轻轻摩娑着她的手背:“我又失言了。”
他说能呆在冬月的,可这才九月,就要离开。
楼画语沉思了一会,轻笑道:“入了秋,胡人开如收桑麻,这些都是叶英信提前订下的,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才生了事。”
“商号的事情,我已然让人通知了钱家舅舅。”姬瑾慢慢贴近,搂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后颈。
果然感觉楼画语有些怕痒的缩了缩,却复又亲了两下,只见原本如珍珠般光洁的肌肤染上了绯色,心中暗喜。
他一直想亲,却并未找着机会,此时倒满足了心意。
她发间钗着的是那根凰簪,可惜凤簪太过耀目,他奔波于各处,并未戴在身上。
楼画语听他唤“钱家舅舅”,不由嗤笑出声,扭头道:“谁是你舅舅。”
“五娘还差我一声表哥未唤呢!”姬瑾在她扭头时,直接压了过去,吻住她的唇:“五娘可还记得,当初我让你唤我一声表哥?”
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情,楼画语却又恍若隔世。
当时她没想到,自己与姬瑾还有这般亲昵之时。
只是惊于自来沉稳的姬瑾,居然还有这般轻佻的时候。
现在想来,他哪来的沉稳,骨子里就是轻佻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楼画语给他选着花样,他都不肯放开,定要搂着她。
只是在她收那花样本子,看到柜中那几册厚厚的鎏金古书时,目光沉了沉。
将冬衣从里到外的样式和花样子选好,就已然到了午间,楼画语早饭都未用。
钱氏又怕他们在屋中出什么事,复又让玉珠来唤两人去用饭。
吃罢饭,楼画语午歇时交待了关雎一些事情,微眯了一会,这才捧着棋盘去找姬瑾。
她这次拿的依旧是象棋,上次下象棋,姬瑾似乎比平时鲜活了些。
好像整个人都在驰骋沙场,杀伐果断。
楼画语去的时候,姬瑾似乎有事,颜铁明亲自守在门外,见是她,倒也没拦,直接敲了两下门,就推开门,请她进去。
姬瑾在写信,见她来了,沉笑道:“五娘,可是来帮我研墨的?”
屋内只有他一人,砚台里已然没有多少墨了。
“怎么不让人伺候。”楼画语将棋盘放下,走过去十分随意的拎起墨条,加了些水,慢慢的研了起来。
姬瑾转眼看着她,笑了笑,沾笔飞快的在信上写着什么。
待写完,将那张纸放在一边晾干墨迹,这才道:“除去五娘,不喜有人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