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语想不明白,也算不出楼明光在被追杀的那六七天里,是怎么逃的,又为何不向附近的驿站求助。
一直到月上中天,卧室里的太医们才出来,楼画语看着一碗碗的药又端进去,就让人先将楼画诗送回院中休息了。
她也还未痊愈,还是别撑着的好,也该回院中服药。
安排人备了饭食给各位太医和大夫,楼三爷作陪。
楼画语在各位太医净手时,方才道:“不知道我爹爹情况如何?”
“楼二爷高烧不退,晚上怕是会打摆子,我等就守在这里吧。”太医们脸色也有些愁苦。
朝楼画语道:“郡主不知,二爷身上的伤还有染毒的,能撑着到现在,已然算是奇迹,且看能不能撑这几天吧。”
“有劳了。”楼画语眼神沉静,朝太医们行了礼,让楼三爷陪着用饭。
这才复又到卧室看楼明光,他脸色如同金纸,嘴唇带着青紫之色,身上虽盖着毯子,却还是可能闻到浓浓的药味。
她在心中暗算着时间,前世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有时她真的很害怕,害怕那所谓的幻生之术,也不过是一场虚幻,她根本做不了什么,只不过垂死之间,无力的挣扎罢了。
如若不是这样,娘亲为什么会死,明明她都带着娘亲去南疆了。
现在爹爹好好的出京,却重伤回来。
刀剑之上淬毒并不是容易的事情,炼毒比制药更麻烦,且毒药更贵,涂抹在刀剑之上,所需的份量也大,如若不中,就是浪费。
可谁又一定要让爹爹死呢?
就算是为了京畿和皇宫的建造图,杀爹爹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留着他问岂不是更好?
楼画语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楼明光,她虽然从未想过依靠他,但见他躺在那里,她依旧还是有些发慌。
娘亲死了,最信任的秦昊,居然并不与自己同心。
姬瑾离了京,哥哥在太原未归,小诗施巫术被反噬。
她都不敢让宋金离了十一半步,生怕有什么不妥。
有时她想,以后不该让十一再骑马的,但她又怕越是防备越是出事。
似乎从她一醒来,事情慢慢的朝着最终的方向发展。
她终究只能是一个人,苦苦挣扎罢了。
楼明光还在昏睡,楼画语怕再出事,将姬瑾留着的暗卫,留了两个在房中照看,以免出事。
她回到自己院中时,楼画诗已然服过药了,趴靠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月光:“南疆的月亮都比这个亮。”
楼画语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爹爹手中有京畿和皇宫的建造图,那些追杀他的人,或许就是想夺图。”
其他的话,楼画语根本想不到理由,难不成说是遇到山匪了么?
现在的山匪都能将人追杀六七天,还在刀剑上淬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