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语见阿索玛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抿嘴轻笑,理了理衣袖,看着阿索玛道:“见过阿索玛夫人。”
她嘴上说“见过”,可腰身挺得笔直,连头都没有垂一下。
她与阿索玛,从她们入大华和亲,执意要入三皇子府开始,就已然成仇,自然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阿索玛不懂大华礼仪,也不管她是否行礼,而是直接走到楼画语面前:“我一直想见见你。”
“夫人可是有什么指教 ?”楼画语看着阿索玛,沉笑道:“我也听闻夫人两次入府,一次拦路,强行要见我呢。”
“你!”阿索玛脸色一白,瞪眼看着楼画语,心中怒气涌起,却也知道在这里不好与她起冲突。
虽然楼贵妃说,给阿诺亚下毒的,并不是端容郡 主,可前面在承恩侯府被一位宠妾羞辱,定然有这位郡 主的手笔。
大华的娘子,最喜欢背里地使坏,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当下看着楼画语笑道:“叫什么夫人啊,日后郡主迟早要入府的,都是一家人吗。”
“论年纪我比你大,大华讲究先来后到,我也比你先入府,你叫我一声姐姐吧。”阿索玛说着,就伸手来拉楼画语:“妹妹,你说好不好?”
她这话一反原先看像楼画语时的阴冷,说得热络无比。
殿内几人脸色纷纷都是一变,这般招摇明确,倒是不好拒绝。
楼画语终究是承恩侯府的人,楼贵妃不可能让她在自己殿中失了脸面,沉声道:“阿索玛,阿诺亚的伤还没好,你该多看着她才是。”
“那是我另一个妹妹,也比你大,跟我一道入的府,日后你可以叫我大姐姐,叫她二姐姐。”阿索玛却置若罔闻,依旧紧拉着楼画语的手:“我带你去看你二姐姐好不好?”
楼画语听着有些想笑,想抽出手,可阿索玛却死死的握住。
草原女子,从能走路起,就跟着大人一块放羊驱马,就算阿索玛身为公主,也不过是放得牛羊更多一些罢了,所以手掌宽大,力气也比楼画语大上许多。
楼画语被捏得四指并挤,痛得指尖抽动,却依旧神色不变的看着阿索玛道:“夫人说的是以后的事,现在我是正二品郡主,夫人只是从二品夫人,你该向我行礼的。”
“我们姐妹之间,哪要讲这些虚的啊。”阿索玛却好像根本不懂,将楼画语的手握得更紧些,拉着她就朝外走。
楼贵妃脸色发急,沉喝一声也没止住。
楼画语看着自己失了血色的指尖,突然沉声道:“你大概是想知道 ,是谁给阿诺亚下的毒吧。”
阿索玛手上一顿,转眼看着楼画语却依旧笑道:“妹妹知道 ?”
“当然。”楼画语任由她紧握着,反手从头上取了一根簪子,递给阿索玛:“就是这个。”
“五娘!”楼贵妃没想到楼画语居然不打自招,忙沉喝道:“胡说什么呢。”
待见楼画语的手被捏得失了血色,朝旁边的宫人道:“还不快将夫人拉开。”
苏嬷嬷忙带着人,将阿索玛的手扯开。
“放开!”阿索玛却沉喝一声,一把推开宫人,看着楼画语道:“郡 主发钗里有毒针?”
“是啊。”楼画语甩了甩被她握得生痛的手,五指活动了一下,待回了血。
当着众人的面,将发钗扭开,取出内里银针,朝阿索玛道:“就是这个。”
“你!”阿索玛看着楼画语手里的银针,双目一动,沉喝道:“果然是你要害阿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