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语看着她丢的那个大银锁,没有半斤,也得六两了。
轻笑道:“阿壮最近挣了钱,人家不是抠门,只是想着存老婆本。”
李十三娘咂了砸嘴,看着那一盘子亮晶晶的银饰,嘴上说着庸俗,眼角都笑得弯弯的。
关雎看她那个样,倒还有些羡慕,转眼看了看正在看帐本的楼画语,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
娘子也是运道不好,三哥都请了两次婚期,都没有成婚,反倒让李十三娘抢了先。
夷民虽不像大华一样,婚期要算了又算,可也注重节日。
虽不如世家成婚一般,三媒六聘,却也有个讲究。
阿壮土司对李十三娘也是眼热了许久,又怕她长得太过招摇,又被别人抢了先。
这不想趁着年前,将李十三娘给娶回去。
银矿那边刚分下来了当年的红利,立马就打了一整套的银饰送过来。
楼画语将帐本算好,看了看上面的结余,心中有些无奈,转眼看了看李十三娘那一盘子的银饰。
有些眼热的道:“你如果不想要的话,就让关雎拿去银铺,换成银子暂时借给我吧。”
李十三娘眨眼看了看她,目光落在她的帐本子上:“最近亏空了?”
这点上,楼画语倒是摇了摇头:“亏空倒不至于,就是挣得不多,养不活那么多人。”
“咂。”李十三娘咂了咂嘴,将那一整个托盘抱在怀中,递给蓝衣:“你赶紧给我拿回去收好,免得她总打我这聘礼的主意,拿去成了银子。”
楼画语看她那样,笑了笑,有些羡慕她的开朗。
转眼看了看对面酒楼, 姬瑾与林二郎谈了许久了,似乎还未曾谈妥当。
她复又看了看帐本,朝关雎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记得南疆这边存了很多腊肉?”
“是。”关雎给她倒着茶水,笑道:“夷民过年就是吃腊肉的。”
南疆天气热,肉不容易藏,且并非家家能杀猪宰羊的。
往往都是一头猪吃上一年,或是一个村寨一块分一头猪。
楼画语沉眼想了想,有什么闪过,却又不知道想什么。
最后只得叹了口气,看着李十三娘道:“你那些彩蚕可得快些,我现在可穷了。”
李十三娘正帮着蓝衣将那一盘子银饰装好,听 楼画语的话,暗呸了一声:“你可别光打我一个人的主意啊。”
楼画语笑着不说话,转眼看了看李十三娘的脸。
沉眼朝下看了看,依旧一身彩裙,漂亮得不像话。
再往下,是精致的绣鞋,坠着珍珠。
目光复又闪了闪,她想了想,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她入溯阳后,就再也没有穿过华服,皆是夷女装束。
姬瑾想让南疆自立,一是要将南疆门户溯阳据为已有,二是要让夷民接受他。
他已然率先穿夷服,学夷语,楼画语自然也该依着他。
用姬瑾的话说,这大概就是“夫唱妇随”吧。
楼画语下了楼,颜铁明和关雎忙在后头跟着。
却见她转过集市,往码头而去,暗中虽有暗卫和凤涅卫,却也不敢离得太远。
却没想楼画语直接去了码头边,然后到鱼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