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在大年三十这几日是难得清闲的,商号的帐清了,各路掌柜都在早两日就分了红利回家过年了。
往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多睡上一会。
只是这晚却有些睡不着,大晚上的,还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画语和姬瑾是闯进来的,钱越外面的护卫也拦不住他们。
这两人现在要身份有身份,要实力有实力,护卫也不好拦他们。
“外公。”楼画语拿过姬瑾手中的那幅画相,递给钱越:“这是我娘的画像。”
钱越侧目看了看,画像都没打开:“大过年的,拿你娘的画像招魂?”
“外公!”楼画语心头震撼,将那根凰簪放在钱越眼前:“外公见过钱摩,也该见过殇帝对不对?”
“一点规矩都没有。”钱越看着那盒子里的东西,伸手合上:“知道了,你就该叫外祖母和外祖父。”
“秦昊他爹与陛下同年同月。”楼画语不想跟他乱搅,直接道:“秦昊长得像他父亲,所以外公一眼就看出来了。”
钱越沉了沉眼,刚才他在秦昊院中,确实不该让小语打探的。
她经幻生而回,看什么都有些局外人的清明,他只要开了口,小语就会往别的方向想。
姬瑾却心头发惊,联想到来的时候,楼画语提及的信王和姬瑾,还有那近亲血脉成婚,生下的孩子可能会痴傻。
转过头去,沉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的伸手握住那根凰簪:“五娘的意思是,当初被送到太后手中的孩子,本该是与镇北太王对不对?”
如若姬增是陛下和栖桐郡主的孩子,有人知道他可能是痴傻的,这才和信王对换了,就是用来掩饰陛下的血脉,或者说也是有意让姬氏的人来继位。
那陛下定然是姬氏血脉,要不然姬增不会是痴傻!
也就是说,秦昊他爹,才是前朝殇帝的长子,巫圣钱摩的儿子,只是送到秦家养着。
可谁有这么大本事,将两个宗室的孩子对换过来?
楼画语没有说话,只是沉眼看着钱越,抿着嘴将钱氏的画相打开。
钱越看着那张娇柔的脸,扭头看了看姬瑾:“和阿摩有点像,却没有阿摩那么勾人对不对?”
姬瑾看着画相上的人,点了点头。
钱摩那样的长相,几乎算是妖孽,娇柔得想让人搂在怀中,却又有着一种让人想一探究竟的迷雾般的气质,如若那双眼睛是亮的,不知道会多么勾人夺魄。
“秦昊长得很像前朝殇帝。”钱越将画相收起,手拳握着。
姬瑾知道那些猜想对了,有些发苦的笑了笑,朝楼画语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走。
“姬瑾。”楼画语想叫住他,可却见姬瑾去得快,几个纵身就消失在院墙外,也不知道找谁去了。
她只得让关雎带人去看着,他最近和秦昊有点不对付,别闹出什么事来。
“让他冷静一会。”钱越拍了拍楼画语的肩膀,将画像递还给她:“至少现在知道得还早。”
“陛下或许也知道了。”楼画语握着画卷,可想想永顺帝或许也不知道,只是有些怀疑。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执着的想见小诗。
“德正太妃肯定是知道了。”楼画语将画像握在手中。
明太后对于德正太妃是十分信任的,所以德正太妃总能揣摩出明太后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