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媚看事情向来冷静,一眼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关键。
既然她都提出楼明月是想争功,就证明楼明月真的有东西献上来,争那个功劳。
“崔十三郎的事情,再看看吧,别急着下结论。”楼画语想到今天楼画心的情况,还是有点担心的。
对于楼画媚,楼画语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这位庶姐虽人微言轻,可能帮的地方,一直都在暗中帮忙。
“好。”楼画媚看着她,笑了笑道:“你这一身跟我想像的也不一样,有没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楼画语坐在廊下,看着灯光下的花影玉树:“是啊,我想的也不是这样的。”
她原先并没有时间想过自己能走到什么地步,似乎只是在走一步看一步。
与姬瑾之间虽然有婚约,但成不成,都一直在飘摇。
就算后来楼画语有嫁给姬瑾的打算,却又因为苗广提及血缘关系,又在退缩。
就算现在,楼画语和姬瑾好像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婚礼,两人一块举行的典礼,一是称王,一是称帝。
然后都是匆匆忙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去管两人的私事。
“祖母的遗物里有一尊青铜鼎。”楼画媚也随她坐下,看着远处的树指了指,好像在说那花树怎么怎么样。
楼画语听着眼皮轻眨,也顺着她手指着看去,悄声道:“多谢。”
崔老夫人管家很严,楼画语原先在承恩侯府的时候,能朝大房伸手,其他两房也有耳目,但崔老夫人院中,却从来没有过确切的消息传出来的。
楼画媚能知道,怕是暗中在四房听到了什么。
两人虽离开了人群,却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的,她也只能借着指花树悄声提醒。
鼎是国之重器,自来就是祭祀之物,士林之中的人,更讲究正统。
崔老夫人一根青铜簪都能驱得动士林中的人,那尊青铜鼎怕是大有来头。
“陛下。”崔八娘却在外头叫她们,有些为难的道:“七娘子好像有些不对,陛下可要过来看看。”
楼画心不过是个襄王府的二奶奶,连个封号都没有,而且襄王世子妃也在,根本就不用惊动楼画语。
看样子,崔八娘也不希望楼画媚给自己透楼府里的消息。
楼画语却只是笑了笑,依旧走了过去。
只见楼画心已然换了外袍了,却依旧抱着那对玉勾,嘴里不停的喃喃说着什么,谁也听不清。
而且随着她说,双眼不停的翻白,嘴还朝一边歪去。
一旦有人靠近,立马就梗着脖子发出鹅一样的叫声。
“请大夫看下吧?”楼画语在关雎她们的保护下,看了一眼:“好像是要发癫痫了。”
她说话,周围的人都不敢发声,一直喃喃自语的楼画心似乎听到了,缓缓扭头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翻着白,透着一股子怪异。
楼画语看着她,摇了摇头,有些好笑。
最先楼画心是装惊梦,想骗那对古玉勾,结果现在真的疯了!
正要转身,突然听到楼画心尖厉的叫了一声:“端容太妃,是你害了陛下。你都死了,为什么作鬼还不肯放过他!”
她这话叫得又急又狂,后面的词更是吐词不清,隐约还夹着咒怨的语气。
府中其他人,都露出了诡异的神色,却都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