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项杰微怒的样子,林杰不自觉的颤了下身子,也不知是因为天气的冷意,抑或是林杰的怒火。
突然之间,林洁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和上一次在警局里边所遇到的那个有点随意洒脱的男人宛若两个人一般。
“是这样的项市长,作为雪域晚报的记者,我想跟在您的身边采访到第一手材料。”
边顶着狂风撑着雨伞,林洁边护着拿在左手的微型录音机微眯着眼晴看着项杰说道。狂风的吹拂让她的长发在面前乱舞着,时不时的遮挡住眼晴看向前方的视线。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回去吧。”
朝林洁挥了挥手,项杰轻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
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真的事到临头项杰却又狠不下心来这样做。毕竟,心中的良知还未氓灭。
像眼下这种时刻,如果配合着刘向民的话,不向市区泄洪转而继续强顶在这里。等待着当地驻军部队前来加固大坝。
这样虽是和市委、政府保持高度的一致,对于自己的仕途极为有利。哪怕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是和整个雪域市政府站在起。有错整个雪域市政府都担待着,而不是自己一人承担。更有甚者,法不责众之下,自己只承担一个领导责任。
可是到了最后,无辜枉死地这么多人都是自己一手所造成的。
无疑。此刻项杰面临着一种选择。说不定不向市区下边泄洪,这几座大坝也能顶住呢那自己这般作为岂不是自掘坟墓
虽然官场些许黑暗。可是真地把这些人命放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让自己选择。项杰还真是狠不下心来让这么多人都毁在自己手中。每个都有着自己的潜规则,项杰今天晚上与刘向民之间地冲突无疑于没有遵循官场里边那个潜规则。而这一切的后果自是不容小视。
可是眼前这种状况项杰也是顾不得上这么许多了。毕竟此番作为孰对孰错还很难分请,但是真的要把自己的成就建立在这些平民百姓的性命之上。项杰没有办法做到。
所以此时项杰看着眼前大坝前方狂风暴雨之下波浪起伏的样子也是忧心忡忡,现在最为关紧地就是眼前的这座大坝了。一旦大坝被毁,那么一切都完了,所以对于其他的事情也是顾不上许多了。
“怎么会没有这个必要呢要写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在狂风暴雨之下,危难关头,我们雪域市的市长与市委书记两人对于百姓的情况在工作上产生了分歧。两人关于哪一个方案对市民们更有利而起了激烈的争吵。这无一不说明我们新一届领导班子对于市民们的尽职尽责。……”
待林洁还要想再说些什么时却被项杰所打断了。
“行了,就按你这样说地写吧。你可以回去了,在大坝之上危险,说不定一会这个大坝就也被冲毁了呢。”
摇了摇手,项杰示意林洁停下来,早些回去。
对于这些公式化的颂歌,项杰早已是心生厌烦。此时此刻,面对着官场之中地勾心斗角和各种复杂的关系。项杰心中已有些不耐了。特别是今天刘向民的态度更是让项杰心中不满。官做的再大,上边总会有一级压着你地。让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为所欲为。虽然手中有着相应地权利与威严。可是这样受制于人之下总是让人不爽。
听着林洁口中那一套套的公式化新闻,项杰自是反感许多。不得不感叹,有时,我们确实生存在一个相互虚伪地世界里边。
突然在这么一瞬间。面对着身边的狂风暴雨。面对着狂风的呼啸声,与豆大雨滴砸在自己身上的阵阵凉意。项杰想一个人好好的站在这里。任他风吹雨打,任他天地逍遥!只有在这么一刻,在狂风与暴雨下,才能够将一个真正的自我释放出来,一吐心中那口闷气。
听到项杰的话,林洁复又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时却被项杰回头一瞪,吓的再也不敢说些什么了,只得讪讪的收拾起工具转身向回走去去。边走还边回头向项杰这边望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项杰看着大坝前边波浪一边的样子时却被对讲机里边的声音所惊醒。
“项市长,市区这边大多数道路已经陷入瘫痪之中,请你能够回来亲自视察一下这边的情况。”
是伊晚晴的声音在对讲机的另一端响起,而刘向民只是在旁冷哼了一声。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项杰的责任已经难逃了。哪怕是伊晚睛这个副市长从中缓和气氛也无济于事,这件事已经让两人之间撕破了脸皮。不管于公于私,两人之间都要有所交待才行,而这关乎到一个官职权威的问题所在。
刘向民心中如是想到,可是他对于伊晚睛的做法显然是没有猜测出真正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