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言:“你和他说的一样。”
姜元斜眼:“你那个弟弟?”
“是啊。”方晟言回忆地说:“九幽鬼蜮初现时什么都没有,毫无生机,是昆吾的到来带来了生命,长出了彼岸花。”
姜元暗暗地捏手指,“哦,他真厉害。”
方晟言:“是很厉害。”
姜元松手了,哼……
方晟言反手抓紧了姜元的手,“脚下站稳。”
话音落,顷刻间沧海桑田,脚下高山拔地而起,彼岸花成了遥远的过去,苍穹近在咫尺,天上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姜元。”方晟言喊,声音低沉悦耳,充满爱意。
姜元耳朵动了动,“嗯。”
“昆吾是弟弟,我多年寻找,是心有亏欠。”方晟言伸手抬起了姜元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不一样,你是我喜欢的人。”
姜元没有回避,直直地看进了方晟言的眼睛里,言不由衷地说:“哦,我原来只是喜欢的人啊。”
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他环住方晟言的腰,把他搂向自己,“乖,躺平了就原谅你。”
方晟言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低头在姜元的酒窝上落下一个吻,“好,躺平了随便你。”
姜元惊讶地抬抬眉毛,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仔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被穿了,说这话不是你的风格啊。”
方晟言挑眉,“不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死了。”姜元贴了过去,抬起脚用力地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上辈子你清心寡欲的像是个性(冷)淡,只肯抱在一块儿取暖,不肯再有进一步的接触,我还以为这辈子你要持续冷淡风呢。”
方晟言搂住了扑过来的某小猪,在自己怀里面拱啊拱,急不可耐地想要进一步。“那是因为太脏了。”
姜元:“……”
此时此刻,他心里面有大群大群的羊驼呼啸而过。
太脏了?
太!脏!了!
“我、有、洗、澡!!!”姜元一字一顿地强调。
两个残疾人被扔到异国他乡当乞丐,最先几年那过的是相当苦了,饭店后门的垃圾桶翻到一块带肉的骨头那便是盛宴,朝不保夕的情况哪里有什么旖旎的心思。身体慢慢养好后,他们开始自力更生,仗着自己脸皮厚,姜元给华人餐厅的后厨当小工。方晟言外语好,但腿不行,白天姜元就挡着脸推着他给人当翻译,挣到了钱可以糊口。
方晟言的小叔无所不用其极,怕侄子回去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就派人盯着他,每当他们两个寻求到了帮助或者要坐车去大使馆所在的城市都会受到阻碍,能挣到一点儿钱,在贫民窟租个几平米的小房子已经是不错的生活。
日子好了,当然该想一些之前奢望的事情,姜元记得自己借了房东家的沐浴露,提了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还从打工的饭店带回了几样不错的剩菜,摆了一根红色的蜡烛当烛光晚餐……擦,现在告诉他那天的拒绝是因为太脏了?
姜元不接受,他明明打理的很干净——两个人,小小的出租屋,都很干净。
方晟言继续说:“还身有残疾。”
姜元:“……”这个没法反驳,一个眼瞎腿瘸、一个手废毁容,残的非常厉害。
方晟言:“过不了心中洁癖的那条坎儿。”
姜元奔溃地垂头,“也不见你现在有什么洁癖啊。”
方晟言:“那是因为从未有过脏东西到面前。”
姜元忍不住笑了,突然发现这样的方晟言多了烟火气,更像个人了。
姜元突然叫了一声,摔倒在方晟言的身上,他捶了方晟言的一下,“向后倒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方晟言:“嘘。”
姜
元狐疑地看他,见方晟言指着天空,他扭头看去,天上密密星辰移动,暗合着大道变幻,美得极致。姜元索性翻身仰躺在方晟言的身边,枕着他的手臂,看着触手可及的天上星辰,“真美。”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宁的姜元几乎想要进入酣甜的梦乡,身边的方晟言动了起来,姜元一下子清醒了,耳朵敏感地捕捉着一切细小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像是脱衣服,难道要嘿嘿嘿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很有色胆,但至今没有正儿八经地实际操作过,经验不足,会不会弄伤了方晟言?
一袭黑色的长袍盖在了自己身上。
姜元:“……”
姜元捂脸假哭。
逗弄成功的方晟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抓着衣服的一角猛地向后扔去,衣服转眼间便化作了天上的星辰。他们现在是以神念的状态在识海中,哪里会感知到寒冷暑热。
听到笑声姜元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反而觉得挺高兴,方晟言终于有了一些身体年纪应该有的模样。跟着笑了起来的姜元看到方晟言的脸越来越近,眨眨眼,来真的了?
方晟言说:“闭眼睛。”
姜元反而睁得更大,“干嘛?”
方晟言说:“你修为太低,我没办法真正和你交合,你承受不住我的力量。”
姜元:“!!!”修真界对后飞的菜鸟这么残忍?!
方晟言解释:“我从天地初开至今,从未与人交好过,元阳未泄。神祗的元阳蕴含的力量极多,贸然承受会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