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月收了银票,就拿准了是楼画心从头到尾算计她,想着过两日她要去静法庵,自然有的是办法磋磨她。
楼画语本意就是要让她们这些嫡出的撕扯成一片,到时她自然可从中得利。
回房后,她帮钱氏对着牌子,三夫人的婢女就来找钱氏,请她派个人跟着一块去钱氏生药铺,找点止血祛肿外敷的药材。
钱氏生药铺的草药在南疆收得较多,三夫人特意让钱氏派个人跟着,其实要的是南疆巫医的草药方子。
外敷草药要想不留疤,好得快,还是巫医的法子好一些。
只是本朝禁巫蛊之事,外人去的话,并不会给方子。
钱氏跟三夫人虽不大热络,但想到楼画妩昨晚也算帮楼画语挡了灾了,就派了人过去,又让楼画语带着半斤阿胶,两斤燕窝,十斤红枣去看楼画妩。
楼画语到了三房,先去给三夫人请了安。
三夫人脸带愁容,却拉着楼画语的手,十分亲热的说了会话。
府里各房院里的事情,虽不一定打听得到,可楼画妩经常跑到楼画语那里借东西的事情,府里几乎众所周知。
三夫人自认丢脸,只当楼画妩是庶出,并不理会。
却没想这次楼画语直接帮她将人给送出门去了,给她解决了个大难题,自然得好好感谢她。
等三夫人将楼画语带到楼六娘房中时,浓浓的都是药味。
“太医说秋日燥热,怕伤口养不好,房中要用药薰。”三夫人朝楼画语笑了笑,招呼着人后,就离开了。
她一个长辈送楼画语过来,已经显得很是亲热了。
关雎将东西交给婢女,楼画语坐在床前的圆凳上,看着楼画妩。
楼画妩撞的时候还没感觉有多痛,回房后,却头晕脑胀,恶心想吐,折腾了一整夜,这会还是要喝药被叫了起来。
“你是来笑话我的吧。”楼画妩脸带淡金之色,嘴唇干得发白:“你不想要的,我却要拼了命才能得到。”
她说着,双眼带着泪光,沉沉的道:“同是庶房的,就因为你是嫡出,你娘有钱,待遇就这般的大。”
楼画语坐得端庄,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淡笑的听着楼画妩说着。
“同住一府,你们什么苦都没吃过。你出手就是上万两,我却连半两银子都藏不下来,府里定例的钗环,到我房中就被姨娘才抢走了。一支金钗,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个玩意,对我却是遮脸遮羞的东西。”楼画妩看着帐顶,眼角的泪滑落到耳边,渗到纱布之上,更显凄惨。
“六妹妹好日子在后头呢。”楼画语见她止住了话题,从袖中抽出一个荷包,塞到楼画妩枕头下道:“女子嫁人,怎么也得有压箱的东西,也得有什么傍身才是。你苦就苦在太过心软,放不下花姨娘,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我想六妹妹这般聪明,该知道用什么傍身才是,对不对?”
楼画妩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只钗都不愿意借了,为何又给她塞荷包?
“我房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楼画语朝她笑了笑,摁了摁她的被角,凑到她耳边道:“六妹妹该知道如何讨好夫君,侍奉公婆才是,日后我还得敬仰着六妹妹呢。”
二姑爷石崇虽只是个四品知州,却在通县任职,通县是京都通往西凉的要道,有驻军五千。
安国公要壮西凉之兵,以强他手中兵权,通县是个很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