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有了端倪,真相如何,就不重要了。
永顺帝实施权衡之术,见谢氏晕了过去,心里也就有了个大概,要笑不笑的瞥了一眼姬瑾:“你还挺抢手啊?”
言贵妃以命换承恩侯府七娘的婚事,拖下水的又是端容郡主,未来的三皇子妃,谋算的自然只会是姬瑾的婚事。
永顺帝冷冷的看了一眼晕倒的谢氏,朝郑皇后道:“你看着处理了吧,人已经死了。”
死的是谢氏的女儿,又是自戕的,难不成还要问罪?
大家心知肚明,有些事本就该烂在肚子里的。
说着就起身,朝姬瑾道:“你惹的祸,自己收场。”
眼睛却瞥了站在正殿门口的楼画语一眼,她依旧那般从容,似乎前因后果都与她无关。
三郎为了她,倒也算是焦心;复又看了一眼秦昊,沉叹了口气。
可在他步出正殿时,楼画语忙上前一步,福了一礼道:“臣女有一事相求。”
永顺帝扭头看了楼贵妃一眼,以为她受了委屈,要讨什么公道,示意楼贵妃解决。
他可没耐心哄小娘子!
“这春裳秋竹,忠心耿耿,尤其是这春裳似乎也是苦命之人,这殉主之事,陛下可否宽容一二?”楼画语似乎心生悲切,声音低沉,脸带不忍的看着那些哭泣的宫人。
原本已然走到她身边的楼贵妃,忙暗暗握了她的手一把。
何欢殿出了这般的事情,禁卫虽是世家子弟,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守口如瓶,就算为保全家族,这些禁卫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至于何欢殿的宫人,怕是皆要殉主了。
上次出事之时,她也猜过春裳秋竹或许是五娘的人,可这两个是十岁前就入宫的宫人,五娘根本无从下手,故此打消了疑虑。
但刚才之事,她已然可以确认,这两人定是五娘的人。
此时这般,本就当明哲保身,撇清干系,任由她们殉了主,再安抚她们家人就是了,何必再出言,空惹猜忌。
这是要告诉所有人,春裳秋竹是她的人吗?
她可知道,这般下去,就相当于上次四皇子之事,也和她脱不开干系,就为了两个小宫女!
“你倒是好心!”永顺帝冷哼一声,瞪了秦昊一眼,指了指楼画语,要笑不笑的道:“怪不得太妃要认她当义女,你家义妹,你自己解决。”
说着,大步朝外走去,还朝姬瑾喝了一声道:“还不跟上!”
姬瑾看了楼画语一眼,心中也不知是何感想,走到她身边沉声道:“你先去群玉殿歇息,待我议完事就回来。如若害怕,就在宫里住上些时日。”
他说的害怕,是怕楼画语回承恩侯府,受府中老夫人搓磨,受大房的怒气。
说着朝秦昊拱了拱手:“麻烦义兄照料五娘。”
“去吧!”楼贵妃挽着楼画语的胳膊,朝姬瑾挥了挥手。
待永顺帝走后,郑皇后满脸叹息的看着楼画语,心生感慨的道:“五娘可是委屈了?这般事情,唉……”
好像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看了看那些宫人,满是为难。
“既然皇后为难,不如先送去承明殿,由太后管教。”秦昊既然得永顺帝交待,自也明白,沉声道:“就当为太后祈福了,她们以后定不会再出承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