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见血,尤其还是这种血,加上昭仪贵妃又是因流产血崩,导致体虚而亡,这事怎么也透着一种不吉利。
而且那妇人看上去好像和承恩侯有着牵扯不清的干系,要不侯爷怎的进来得如此的巧?
原本来治丧的管事媳妇婆子们,也不敢久留了,连豆腐席都没吃,就匆匆告辞。
谢氏就好像那般无悲无喜,依旧有礼的送众人离开。
楼画心却气急败坏,好想要追上去,揪着楼明晨问个明白。
什么叫是她姨娘?是她庶兄的生母?
爹爹莫不是疯了不成?她有一个庶兄,叫楼敬柱,可他的生母就住在大房后边的院子里,就过年的时候能出来吃个家宴,团圆一下,哪还有庶兄?
“娘!”楼画心急急的跑回来,看着谢氏,想让她说句话。
谢氏却只是手稳心沉的给长生灯里添灯油,声音平静的道:“给你姐姐烧纸。”
楼画心不由的心生怒气,跪过去,身子一晃,就将一边的楼画诗给撞倒了。
“哎呀。”楼画诗吃痛低呼了一声。
楼画语忙将她扶起来,揉了揉手,将她扶起,朝一边的钱氏道:“妹妹手伤着了,我带她回房。”
“严重吗?我看看?”钱氏立马拔高了音量,伤心的拉过楼画诗的手看了看:“都破皮出血了啊?咂咂……”
楼画心抬眼看着她们,倔着嘴开口道:“我不过就是碰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倒了,她是豆腐作的吗?这地面可是青砖的,怎么会破皮。”
楼画语拉着妹妹的手,轻轻的吹着气,一边楼画媚只是低头十分平稳的烧着纸,好像谁也没听到她的话。
“快,带九娘子回房,去请大夫,再去生药铺拿药。”钱氏却好像没听到,复又道:“去前院找十一郎,他那有活玉膏,快拿来给九娘。”
心痛无比的朝谢氏道:“大嫂见谅,我先带九娘回房治伤,等下再来。”
谢氏沉沉的点了点头,好像没看出钱氏演得太过夸张。
待母女三人出了灵堂,钱氏将楼画诗的放了,要笑不笑的盯着她道:“现在这招都会学了啊。”
“知道你们都呆不下去,谁让她推我。”楼画诗将手揉了揉。
上面虽有撑着青砖上细小砂砾留下的印记,有些地方微微渗血,看上去确实有些严重,但只要等血散了就没事了。
钱氏叹了口气,沉声道:“那裳娘当真是个祸害。”
复又一手牵着一个女儿,淳淳教导:“这女人啊,最怕就是心大,尤其是有点姿色、才情的,总认为自己和别的娘子不同,要比别人嫁得更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处处算计,到头来啊,却是一场空。你们看六娘,再看看四娘就知道了。”
楼画诗乖巧的点头,楼画语却有些恍然。
处处算计,娘亲怕说的不是自己吧?
转眼看着钱氏,果然见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中莫名的发虚。